最疼她的爹打了她?周霜安越想越委屈,眼泪巴嗒巴嗒直掉,捂着脸颊哀哀的向于氏求告。
“母亲,母亲,您救救我。我什么也没做,就因为我是庶出,四妹妹自己落了水却要冤了我,您不能不管我啊。您要是不管我,别人会怎么看咱们二房?会怎么看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是要科考的啊,母亲,我最是听您的话了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氏狠狠的瞪了一眼周霜安,恨不得把她给撕碎了扔出去喂狗,她那个贱人娘是个搅家精,她也是个惯会惹祸的贱坯子。
与皇子勾连不清,她怎么敢?这种祸家的小贱人打死了不多。可她还得想法子护下来,否则若传出什么不好的话儿,她的浩儿在那些同窗面前还怎抬得起头。
真是好气!
周二太太于氏稳了稳心神,努力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四丫头,婶娘知道你受了委屈,也遭了大罪……”
于氏一开口,周司宁便懂了。
周霜安敢胡为,于氏却不敢不顾声名,纵是再想处置周霜安,她都得设法儿替她周全。摊上这么一个会作的庶女,于氏不知道得少活多少年。
“咳……”周司宁咳了一声,打断了于氏后面的话,“二婶娘,我也有错。诗会上她斗琴不过拿我作赌,如果我回府具实禀告,让她得了教训。也许春游的时候她就不敢引了二皇子出现,也就不会有今日宫宴的祸事了。
说白了,我虽是顾念姐妹亲情才一再的忍而不言,却无形中纵容了二姐姐,才会让二姐姐一次比一次大胆,竟然连皇子都敢……”
听着周司安的话,于氏倒吸一口冷气。
是啊,再这么下去,难保哪天周家满门都得因她遭了祸殃。
不能再纵容。
周霜安紧捏着手指,红着眼瞪着周司宁,“四妹妹,什么仇什么恨,你非得要我死?我们是姐妹啊。
我不过就是崴了脚不小心撞到了你,我哪里知道你就会落水?哪里知道二皇子和七皇子就会……”
“住口!皇子也是你能非议!”周二老爷厉声喝止。
周司宁看着二太太,一脸的无奈苦笑。虽然什么也没说,可那表情却生生在说您瞧,她到了现在都还不觉得她有错。
于氏气得直咬牙,可上有周老帝师,边上还有二老爷,她只得将这口气努力往下压,再往下压。
“老爷,惹下了如此祸事,这逆女都不觉得有错,妾身觉得再不好好惩诫,以后怕会惹下滔天大祸,累及老爷和整个周家。”
周二老爷被于氏说得心下凛然,抿着唇默然不语。
瞧着自家夫君有些意动,于氏心下一振,继续说道:“妾身觉得,不若就将她送去庄子,好好打磨打磨她的性子。”
二老爷眉头轻拧,看一眼于氏,然后再看向巴巴望着他的周霜安,“太轻了。先罚她跪祠堂向祖宗谢罪,再送去庄子。”
周霜安傻眼,她没想到亲生父亲竟然比嫡母还狠。不能去庄子,去了庄子天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父亲,您,您不要我了吗?我是您唯一的亲生女儿啊,您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周霜安扑通跪在了周二老爷身前,抱着他的腿哭得涕泪横流。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周二老爷又有些不忍了,转头看向周老帝师,嗫嚅道:“父亲,您看……”
周老帝师冷哼一声,“不必跪祠堂,没得污了先人耳目。也不用去庄子扰人清静。禁足梨院,无事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