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宁穿好衣服打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唤出了云归。
“事情如何安排的?”
“主子说,那两僧人既是周霜安招来的就全都赏了她,说二皇子既肖想不该肖想的人,就由他自己生受着。”
忍冬唇角勾了勾,不愧是姑爷,够狠,够绝。只是,“那别院里没有女子?”
云归嗤道:“有,但主子说让他生受着,他就只会生受着。”
周司宁垂着眼犹疑了片刻,然后说道:“稍作下变动,僧人还照常丢去周霜安的屋子,但周霜安不能在屋里。本该清修的僧人,怎能沾染红尘,还是生受着较为妥当。
至于周霜安,她既一心想为妾,那就成全她。”
忍冬眼皮子一颤,姑娘这是要因为老太爷而心软?刚要开口,却听姑娘又道:“把她扔去陆九少那儿,于氏费尽心思为她寻的夫家,怎能辜负了。嗯,陆家少爷大都君子端方,恐需要用一用药。
楚煜明嘛,只是生受着便宜他了,最好是能给他留点儿阴影,一辈子的那种。”
真是太便宜周霜安了,忍冬叹了一声,姑娘心软了。
“忍冬,我不会心软,可却不想祖父太过神伤。”周司宁自是看出了忍冬的想法,“周霜安既不愿意风风光光的嫁入陆家,那就灰头土脸的抬过去吧,她不是想做妾吗?可以。但不是皇子府的妾,而是陆家的妾。”
忍冬眼一亮,陆家规矩重,妾每日都得到主母的院子里听用,主母洗漱得捧盆,主母用饭得布菜,就是生下了子女也得规矩的称呼少爷小姐,而不能以母自居。这些本就是为妾的本分,可若是让心比天高的周霜安日日去做这些,还很可能是对着一个出身不如她的女人,那简直堪比凌迟。
这样处置周霜安也算解气,而且按照最初所想配了陆家,老太爷心里也应当会舒服些吧。只是为妾,老太爷怕是不能应吧。
虽然周霜安以不光彩的方式入陆家得不了好,可姑娘总归还是心软了。
迎春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边,双手合什唱了个佛号后说道:“姑娘,这会不会有辱佛门?”
忍冬嗤了一声说道:“那两个僧人既已经披了一身佛衣,就不该失了佛性,助纣为虐的做些龌龊事儿。是他们自己弄脏了这清净佛门,与我们姑娘何干?佛祖有灵,也只会感念我们为佛门清理脏污。
而二小姐,既是她招来了这些乌糟事,凌辱也好,罪罚也罢,都合该由她自己来领受。没道理每次都要姑娘这受害者替她担了。”
迎春低下头不说话了,忍冬说得没错,是她浅目了。
周司宁却道:“忍冬说得句句在理,可迎春的顾虑也没错。虽然有人枉披了佛衣,污了这清净佛门。可大多数的僧人还是一心向佛,不能因几颗老鼠屎脏了这整个佛门的清净,所以得做好善后。”
“既然睡不着的过来了,那就都随我去祖父那儿吧。”交待完一切后,周司宁带着迎春和忍冬去了前面周老帝师落脚的院子。
瞧着院子里那一豆亮光,瞧着映照在窗棱上的剪影,周司宁的心痛了一下。里面的那个老人是她的祖父,是周家的老太爷,是这宣国的两朝帝师,如今夜不成眠却只能宥在这方寸一角独自执棋。
“什么人?”离着院子还有几步,便惊动了护卫的府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