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都说了,你再好好想想。”见忍冬仍有些懵,周司宁才又说道:“我先说了二皇子的暗卫夜袭企图绑走我被反擒,接着又说了半夜在屋外逮了两个欲行不轨的僧人,送去了寺里的住持那里,那个时候祖父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老人家猜出了是周霜安与二皇子串谋,却又心生妄念的想取而代之,并趁机找了两个僧人来毁我的清白,也因此被我反手送进了陆九少爷的屋子。
我不说是不想祖父直面两个孙女相残的人间惨事,祖父不问是不能问,也是对我的维护。他若问了,我若据实答了,祖父该如何自处?周霜安为恶该受惩处,那我呢?
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没有错,可终归所行之事不够光明。祖父不知也就罢了,若知你让他罚是不罚?”
忍冬点头,瞬间就什么都明白了。罚,姑娘有些委屈定然不服,不罚,这家风还要不要了?
“姑娘,那岂不是二太太和二老爷以及陆太太也都有可能瞧破?”
周司宁笑了一下,“他们并不知道暗卫和僧人的事情,周霜安那自作聪明的攀咬也不攻自破了,所以我既没时机也没动机。
忍冬啊,这世上并不是谁都如祖父一般能敏锐的推算出一切因果,当然也不要把人都当成了傻子。二太太未必不会从周霜安那激烈的反咬中猜出一二,可那又如何?她周霜安要害我,还不许我还回去?没这个道理。
至于陆太太,她只是一个外人,知或不知于我又有何干?
其实,这也就是为什么祖父会说那一句,看好陆九少的话了。陆家人品性都不错,可陆九少也还没到让祖父当众夸赞的地步,说白了这也是祖父对我无声的维护。陆周两家成了姻亲,陆太太就算猜出什么,也就不会出去乱说了。”
忍冬道:“陆太太不知其中细节甚多,不见得能瞧出什么,就算出去乱说也说不到姑娘的身上,怎么就成……姑娘的意思是,有人能从中猜到因果?”
忍冬瞧着周司宁的神色,话说到一半又倏然懂了。是啊,总有聪明人能凭空臆测到一些,若二皇子再趁机引导一下言论走向,没准儿就成了姑娘这受害者谋害那无良的二小姐了……
“姑娘,二皇子那……”
周司宁知道忍冬在担心什么,勾着唇角说道:“放心,祖父这一状告下去,不管二皇子认不认,因着那个暗卫,短时间内皇上都不会让他出来碍眼了。当然,明的不行他可以继续玩阴的,可你觉得你家姑爷会让他蹦跶到我面前?
云归可不只是来做暗卫的,你说是不是啊云归?”
半晌后,屋顶上传来一句,“少夫人晚些可以自己问主子,哦,现在就可以问了。”
什么叫现在就可以问了?这可是大白……天。周司宁看着像一阵风一样从外面飘到她面前的人,愕然的张大了嘴巴。
“你,你……”
贺北庭说道:“持老帝师令牌,正大光明从大门进来的。”
哦,是了,那个暗卫被擒,为了防止楚煜明狗急跳墙,贺北庭陪着祖父一起入的宫。所以现下再出现在这里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