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哥哥去了一趟常家后学坏了。
贺北庭听不下去了,他从隔间转出,一进来便道:“十年前青玉作聘,上个月婚书初定,月余前尚属陌生。
周公子,可还有别的要问?”
周宴清:……
陌生?你们这瞧着可有半点陌生的样子?
“十年前……你与我家小妹有青梅之谊?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周晏清被贺北庭出口的话给惊着了,简短一句话,叙说的一清二楚,这是武人?
贺北庭认真的答道:“因为苏姨大多时都只带了糖糖一人过府。”
“糖糖?”周晏清讶然极了,“你连她这个小字儿都知道?”
“她这个小字儿是因为……她想吃糖,就天天嘴里念着糖而得。”想起那段过往,贺北庭那冷峻的眉眼柔和了一些。
周晏清更加讶然了,竟然还知道的这么详细。
周司宁红着脸别过了头,自家哥哥可真会问,专门问能羞死她的问题。她就是因为每次去贺家都抱着贺北庭的手臂撒娇讨糖才得了这个小字儿。
“哥,哥,哥,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差不多就行了。”周司宁生怕周晏清再问出让她更难堪的问题,连忙探身过去捂了他的嘴。
周晏清拉下周司宁的手,笑着道:“哥再说最后一句话。”
“半月多前那次朝议我听说了,就想知道你瞧上我妹妹哪里了?”
贺北庭身上既有文人的儒雅也有武人的英武,简直就是话本子里的浊世佳公子的真实写照。
见到了贺北庭,周宴清明白了自家妹妹的情根深种,可他不明白贺北庭那言之凿凿的深情不渝从何而来?
相隔十年上月方见,至今也不过月余,再刨去他两次离京的时间,他们之间算不上陌生也当没多少交集。
贺北庭听懂了周宴清的意思,垂下眼说道:“全部。”
只要是她就好。
十年前青玉下聘后,他就在期待,期待他的小媳妇儿长大后的样子。其实刚才他没说实话,四年前他曾去旧都悄悄瞧过周司宁,彼时她那明媚的笑容一下子就落进了他的心里,再也除不掉。
回来后,他就写了婚书。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他的小媳妇儿笑起来比阳光还明媚,这辈子就她了。
听着这个答案……周司宁的鼻子莫明酸了一下,前世的他就是这样,哪怕她都嫁给了二皇子,也依然心甘情愿的为她挡掉无数的明枪暗箭,无怨无悔的以命相护。
贺北庭见周司宁湿了眼眶,有些不解,他没说什么啊,这怎么还要哭了呢?
周晏清则被‘全部’这两个字儿噎了一下,可却冲着贺北庭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厉害,难怪把我这傻妹妹吃得死死的。”
是她把我吃得死死的。
可这话贺北庭没有说出来,只是看了一眼周司宁,却刚好看见周司宁有些不满的抿紧了唇。
便道:“她不傻,很聪慧。”
噗!
周晏清一个没忍住,把刚喝进嘴里的茶喷出了大半,“失礼了,主要是……”
主要是没想到贺北庭竟这么的……会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