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摇头,“五少爷,三少爷平素虽然爱玩,却不会夜不归宿,小人担心,担心他是出事了。”
出事?常五少一个机灵回过神,他真是被这几日的平静给恍了神,三哥数日前说过要拿苏家人的命,他不是个吃了亏不吭声的性子。
常五少一拍脑袋,赶紧往外走,可他还没走到大门口,便遇上了风风火火往内院跑的婆子。
“慌什么?出什么事儿了?”常五少将人拦下问道。
“唉呀,了不得了,三少爷与几个泼皮无赖闯进苏家商铺持刀行凶,砍伤了数人,现下已被苏家拿下,五花大绑着送进了宣府衙门。
五少爷你别挡路,老奴得赶紧去报给老太太,晚了三少爷怕是命就没了。”
轰!
常五少脑中一阵嗡鸣,他还真是敢,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就寻了几个泼皮无赖?他这是有多有恃无恐?他那脑袋顶头上就是个摆设么?
常五少不再多想,将账房上能支的银子都支了便匆匆出府赶往宣府。父亲虽然在宣府任职,可遇上了自家人的案子,他得避嫌,还不如他行事方便呢。
常五少到的时候,宣城府尹王大人已升堂问案,常三少与一众泼皮都跪绑在堂下,边上站着击鼓告状的苦主,苏家大掌柜和一位伤了胳膊的年轻少爷。
“大人,小民一告他们行凶杀人,致使我苏家数人重伤,至今仍没脱离危险。二告他们侮辱铺中迎客娘子,逼得迎客娘子跳河自保,至今昏迷未醒。三告他们打砸毁坏我苏家店铺,惊扰恐吓我苏家客商,致使苏家损失惨重。”
苏家大掌柜陈述完毕,便双手上呈状纸。
王大人接下状纸,斜睨着堂下绑跪着的常三少,暗道这常三还真是无法无天。
看完状纸后,王大人顺手递给了站在一侧的同知常有信,“看看吧,你这儿子真是了不得,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带着人强闯店铺行凶杀人。”
“此案涉及同知嫡亲,常大人可要回避?”王大人沉声问道。
常同知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堂下的常三少,拱手说道:“下官身穿官袍站在堂上便只是宣府同知,无须回避。”
王大人略犹疑后点头同意不再坚持让其回避,虽然官场上有官员回避亲人案的不成文规矩,却也不是必须都得回避。
“常三,你对于苏大掌柜所控之事可认罪伏法?”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喝问道。
常三少抬头瞧见了自家爹,咧着嘴笑道:“认如何,不认又如何?许他苏家抢我常家生意,不许我打上门去?”
苏大掌柜怒道:“荒谬,世人皆知生意场上的各门生意都是百花争艳,今日你压我一头,明日我胜你一筹,难不成你常家做得生意别家便做不得?”
常三少说道:“那你苏家为何别的生意不做,偏我常家做哪门生意你们便做哪门?这不是横抢是什么?”
苏大掌柜不怒反笑,“诸位听听,他常家做着的生意便不许别人再做,常家这是要欺行霸市吗?
我苏家与你常家相争,不过是在商言商的正常竞争。你们冲进店铺见人就砍,这哪里还是生意竞争,你们这是行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