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我听表哥说,咱们苏家的私厨有道鱼,麻辣鲜香,嫩滑爽口,很是美味,宁儿想吃也想学。”周司宁抱着苏老太太的胳膊撒着娇。
苏老太太拍着周司宁的手,说道:“你外祖母老喽,可做不得鱼了。”
然后又笑着一指苏大太太道:“我们宁姐儿不论是想吃还是想学,都只能求你大舅母了,你大舅母比你祖母还会做鱼。”
苏大太太也跟着凑趣道:“那可不成,这鱼可是苏家私厨。”苏大太太将私厨两个字加了重音还刻意拖了长音,听上去甚是有趣。
然后又道:“苏家私厨一向都是传媳不传女,宁姐儿想学也成,除非你给大舅母做儿媳妇。喏,大舅母的三个秃头小子,你随便选,看上哪个算哪个。”
周司宁抱着苏老太太的胳膊不依道:“外祖母,您瞧大舅母……”
苏玖眉毛一挑凑上前来说道:“三弟会疼人,七弟年龄与妹妹相近,要不宁儿妹妹回去跟那个谁把婚退了?然后从他们两人中选一个?不然这鱼可是吃不成也学不成的。”
周司宁不敢怼苏大太太,怼苏玖可没什么不敢的,眨着眼睛便道:“表哥,难道你一直都不曾发现,咱们从京城来柳州的这一路有人暗中随行?”
她可不是吓他,是真的有人随行,虽然她也不曾见过。可贺北庭说了云归跟着,云归就一定在。何况云归本就是她的暗卫,自是她去哪儿,他就跟着在哪儿。
苏玖面容一肃,赶紧说道,“呵呵,当我什么也没说,当我什么也没说……”
想起某天夜里莫明其妙的被人拎出去吹了大半夜的风儿,苏玖就不由打了个寒颤,他可不想每晚都被人从被窝里拎出去,惹不起,惹不起啊。
苏大太太把话接了过去,说道:“对了,不久前接到玖哥儿的信,说宁姐儿的夫家定了……”
柳州这边称闺阁姑娘为姐儿,年轻公子为哥儿。像苏玖便是玖哥儿,周司宁便是宁姐儿。
周司宁纵然脸皮厚,听苏大太太提到婚事,也仍是羞红着脸低了头。
苏氏看一眼女儿,便道:“是啊,定了。女婿是公爹选的,一应事宜皆是公爹敲定……”
苏氏那一句她至今都不知道女婿长啥样儿的牢骚到了嘴边又吞回去了,也不能说不知道,小的时候还是见过的。
可苏氏就是不满啊,宁儿与贺家这婚事当初可还是她和乔乔定的呢,虽说后来因为乔乔的过世,两家断了往来,可她从没忘记过这桩婚约。只是宁儿从旧都一回京,就被一众皇子谋着算着的抢婚,她便也没法儿提起。
后来,那二皇子闹得有些不像样子,她便想寻个机会重提这桩婚事,结果老太爷压根不给机会,迅速给宁儿定下了婚事,连三书六礼都走了半数。
当她得知女婿就是贺家的那个孩子时,她是既欣慰又心酸。虽说兜来转去还是当年她和乔乔定下的这桩婚事,可一想到这过程,她心里就各种酸爽。
从小到大女儿的教养没用她管,长大后女儿的婚事老太爷又一手办了,总感觉她这个亲娘就只是负责生了女儿,其余的什么都没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