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将想知道的事情都一一问完,又说了他此行发生的一些事情,然后才放周司宁出了客栈。
走出客栈时周司宁又抬头看了一眼客栈的名字--吉祥客栈,她记得京城和旧都也都有叫这个名字的客栈,莫非全都是苏家的产业?
她一直知道苏家产业遍布各地,涉及类别繁多,却从不知道具体都有哪些。嗯,不过单她知道的就吃穿住用行都全了。
手不自禁的捏了捏兜里装着的苏家令符,想着上次苏表哥将令符给她时,痛快的就像是扔给她一颗糖那般轻松自如。
可就在刚刚她才知道,手持这枚令符,除了能让苏家的掌柜听凭一切指派外,还能调用苏家一半资财,权限等同家主副令。
那枚令符如一枚指环般轻盈,可周司宁的心头却如山般的沉重。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回应表哥给出的这份信任与爱重。
摇摇头,让自己醒了一下神后,周司宁头也不回的走了。自然也就没发现,在她身后客栈的三楼窗前站着的那一抹身影。
苏玖立在窗前,望着周司宁的背影,想着适才从她那里了解到的事情,眉头越皱越紧。
“苏安,伏击咱们的幕后之人可查到了?”
苏玖的话语刚出口,屋子里便出现了一名身着暗色玄衣的人儿,一现身便应声道:“不曾,顺着痕迹追查到京城后线索就断了。似是被人为掐断,抹得极为干净。”
知道他此行的人,除了跟在他身边的人外,便只有周家这个表妹了。可,纵是如此,他也不信是她卖了苏家。
“家主,表小姐那里……”苏安想说周司宁是唯一的知情人,可他刚开了个头便在苏玖的冷眼中默然着垂了头。
“不是她。”苏玖说道:“若是她,她会从一开始就把痕迹抹得干干净净。”不会等被人追着线索到了京城才抹痕除迹,她的身边可有个很会寻痕追迹的忍冬啊。
“家主恕罪,不是小人要疑心表小姐,而是此次的行程除了咱们自己,便只有表小姐知道,一切的线索又都指向京城那边。”
是啊,事情就是这么的蹊跷。
宜城疫症出后,皇上寻医求药的皇榜还没到柳州,他便先经由苏家的通信渠道接到了周司宁的传信。
宣国不盛产药材,而宣国却有四大医药世家,这四家只所以被称为世家,除了代代出医者外,同时也是各地最大的药材商。各家不但有自己培植的药田,手上还握着几条采办药材的渠道。
苏家在医者一途上远远不如其他家,可在经营方面却胜过各家百倍。或许大多数人都知道苏家的生意里有一桩不起眼的药材生意,却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其实苏家才是这宣国最大的药材商。
苏家不但有药田,在大越还有一整座药山,每年所产供给宣国缀缀有余。而且就连其他三家采办药材的渠道,暗里也有苏家的关系存在。也因此他一接到周司宁的信,便亲自带队动身赶往大越,就连具体行程都没瞒着周司宁。
去时一路安稳,可回程却步步艰险。不是装满药材的马车突然坏了,就是半路上遇上匪徒劫掠财物。单是这些也还能应对,毕竟苏家商队常年走商,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有了应对之法。
可最奇怪的是在他们好容易带着商队进入了宣国境内后,却又在通往宜城的必经之路上,遭遇到了事先埋伏好的劫杀。
没错,不是普通的劫掠财物,就是目的明确的劫杀。这还不算,商队脱困后,他们还一路追击。直至与前来接应的人汇合,这场追击才算是结束。
原本他会与贺北庭一前一后抵达宜城,可就是因为凭白多了一些突发的障碍,和一场锲而不舍的劫杀,不但让他损失了一些药材,还折了数名护卫,并延误了行程。
商队与接应的人汇合后,苏玖便让商队继续往宜城方向赶,而他则转道各处,亲邀那几家子弟同赴宜城疫难。同时安排了人暗中查探劫杀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