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仍然笑着,可周司宁的眸底却含了一丝难过,原先的四人已经不在了。甚至,连他们的尸骨都没能寻回来。
瞧着周司宁那越来越低落的情绪,暗二四人心里有些忐忑,少夫人是不是没瞧上他们?那他们是不是就要被退回山里继续受训?
“少夫人是想起了孝义河畔死伤的兄弟,不是因为你们……”
是啊,因为有了死伤,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加入。少夫人看重属下的生死,是个好主子。
耳听得前院有脚步声响起,云归手一摆,所有人都隐去了身形。
本就是挑了院中无人时的空档才让他们都出来见一见周司宁,虽说这春芜院的人大都知道有他们的存在,但能不现于人前还是尽量不出现。
“云归,你当时伤的可比我重多了,我这药膳都还得再吃上几个月才能断,你确定你的伤当真都好全了?不如,以后你跟暗一和暗五每日里也跟着我一起用药膳吧。”
虽然少夫人确然是在关心他的伤势,可云归仍是从中听出了少夫人对药膳的怨念。
“少夫人的药膳那是寒公子针对少夫人身体所开的方子,就连忍冬用时都要做出适度调整,属下等人如何用得。
更何况,您瞧属下可有半点没好全的样子?”
好险,差点儿就也要跟着每天一碗药了。别人家的药膳可能真就只是药膳,但寒公子开出来的药膳,嗯,其实就是稍微温和了一些的补药。
“你家主子离京近一月了吧?”周司宁微垂下眸子,手指状似无意的在窗台上一下一下轻点着。
嗯,少夫人想主子了。
“寒公子在返回枫不落的路上生了点事端,少夫人也知道寒公子那人,也就主子能摆得平。刚好主子有事要离京,就顺道去了一趟。”
周司宁说道:“很麻烦?这都一个月了……”
嗯,少夫人果然是想主子了,主子也真是的,以往一离京几个月不传音讯也就罢了。可如今京里有少夫人在等着盼着,怎也不往回传个信息?哪怕就只是说一句,他一路上看见的花草树木,少夫人都是开心的吧!
“嗯,有些麻烦,寒公子说邻州岸山那有一株药材每十年成熟一次,现在刚好是十年期。可不知道怎么的,几十年都无人问的荒山,如今有了主……”
邻州岸山?这名字好熟悉……
是了,常家在那里有个庄子,一个涵盖了三座山头的大庄子,秋生被擒的地方,二皇子府谋士陈贵数次出入的地方……
当时逼迫常家变卖家私救人时,确然是收了几份田庄地契,隐约记得里面似是有一个庄子就是在邻州,一会儿看看是不是岸山那个庄子。
从常家收的那些个商铺当时都直接交给了苏家处置,几处庄子却是留在了她手里。
云归前脚退下,周司宁转身便进内室,捧出了那个放置各种契书的匣子。
片刻后,周司宁两指夹着一张地契抽了出来,看着上面的地界,笑了。她一直没抽出时间去衙门换成红契,而真正在使用这个庄子的人似是也不知道庄子已经易主。
嗯,这可真是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