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轻,规矩你懂,自行去领罚。”贺北庭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往前走的同时还瞪了一眼云归。
“你别欺负云归,他伤才好。”周司宁快速起身迎过去,急急的说着,生怕他连云归也一起罚。
见他心情尚可,便又试探着道:“那长烟还能去城门口吗?”
听着是询问,实则是拐着弯儿的替长烟求情,贺北庭怎么会听不出呢,可他却不动声色的说道:“让云归去城门口守着,周大人不识长烟。”
好有道理,她竟无言以驳,然后便给了长烟一个歉意的眼神。他虽是违了规矩,可终归也是受了哥哥所累。
周司宁知道,贺北庭驭下很有一套,适当求情可以,但她不会过度干涉。
云归和长烟二人皆行礼退了下去。
“浅之又不是别人,怎么不在屋里说话?这里虽然通透,终归是冷清了些。”边说着贺北庭边抬手替周司拢了拢衣角。
周晏清看了一眼出屋时已在衣服外多加了一件披风的周司宁,眉梢轻抬,冷清吗?并没觉得啊。
“浅之自是觉不出冷,阿宁不同,她身子本就娇弱,又接连受伤,如今也还在用药调理。”
周晏清看了一眼自家妹妹,他算是明白了,有一种冷是贺北庭觉得周司宁冷,她不冷也冷。便道:“也是,只在衣衫外套了件披风终是单薄了些,就应该再多加一件狐皮大氅才能出屋。”
周晏清明明是打趣的话,可看到贺北庭一本正经的点头,还嗯了一声,瞬时觉得无趣极了。于是便站起身,掸掸衣袖走了。
“这才是初冬,真不冷,手都是热乎的。”为了证明所言非虚,周司宁很是乖觉的将小手塞进了贺北庭的大手之中。
“嗯,尚算不凉。”贺北庭丝毫不客气的将小手包在了自己的手心之中,牵着就往屋里去。
二皇子被幽禁的原因无人得知,可周晏清与张琪被赐婚的根由,却是被一众朝臣都打探了个清楚明白。甚至连相关的细节都被人描述的绘声绘色。
为了不让人过多的关注周晏清赐婚的根由,贺北庭派了人很是招摇的捧着礼物过府请了期。自那后,这春芜院俨然成了他的别院,一得空便会过来,直到夜了才离开回府。
就连迎春都打趣道:“姑娘还是赶紧嫁过去吧,也免得姑爷一天到晚的不放心。”
嗯,贺北庭近来是有些粘她,粘得有些超乎寻常。
先前他离京那一个月,可是连一封信儿都没给她传,现在这是转性儿了?
“诶,你不对劲儿……”周司宁戳了戳挨着她坐下的贺北庭,“咱们说好了的,不管什么事儿都不瞒着对方。”
“八月里,颠南王携子进京为世子求旨赐婚一事还记得吧?皇上想将夏昕赐给颠南世子,夏昕不愿。夏风让我想办法破解……”
周司宁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系,然后说道:“既是夏昕不愿,怎么不是夏家出面推拒,反而是找上了你来想办法破解?”
“夏昕十岁那年险些意外坠马,我救了她。然后……她当时虽是说了要以身相许,可我也明确告诉了她,我有婚约。”贺北庭本还想着斟酌一下措辞,可瞧着周司宁脸上的笑容敛了,立刻就直言不晦了。
“阿宁……”
夏昕今年十六岁,那就是六年前,也就是说她刚离开京城那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