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春芜院。
“姑娘可是要过去醉月堂?”迎春一边替周司宁系着披风,一边说道,“老太爷没让人进府,连二皇子都没见。”
“我知道。”
就是知道,所以才得去,祖父该是有多伤心,才会不顾及管家在场就将二叔父骂了个狗血淋头。
“去看看,小厨房里的骨汤好了吗?”周司宁吩咐半夏道,“一会儿你随我过去醉月堂,将从街上听来的趣事说给老太爷听听,尽量挑一些喜庆的,好笑的……”
半夏脆声应是。
迎春这才明白,姑娘这是担心老太爷气大了伤身,要过去彩衣娱亲啊。
“这是要去醉月堂?”
听着这声音,周司宁豁然转身,刚走了两步就被贺北庭阻止了,“我身上凉,你先别过来。”
看着站在火盆前去凉气的贺北庭,迎春与半夏皆笑着行礼退了出去,若非将自家姑娘放在了心尖上,姑爷又哪里会连这般细小的事情都记在心上。
在火盆前将身上的凉气驱散了后,贺北庭看着周司宁展开了双臂,“糖糖,过来抱抱。”
“美得你,才不要!”周司宁嘴上虽说着不要,却是快步奔过去扑进了贺北庭的怀里,“总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要在外面过年了呢。”
“不是给你传了信?”贺北庭凝视着周司宁低声说道。
“嗯,可你在信上只说尽可能赶回来,没说一定能回来。”
“我的错。”贺北庭低垂下头,用额头抵着周司宁的额头轻轻的摩挲着,在外面这些日子,没有一日不想她。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的放不下一个人,恨不得一时半刻都不离她身边。
这以后外出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周司宁踮起脚尖,在贺北庭的唇上啄了一下,奖赏他认错态度良好。可她想抽离时,却被贺北庭扶着后脑亲了个正正当当。
分开时,周司宁仍有些意犹未尽的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贺北庭。瞧着她这个样子,贺北庭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的阿宁啊还真是信得过他,估计这满京城的贵女,也就只有她的阿宁会这般不设防了。
贺北庭用指腹轻轻抚了抚她那泛着红润光泽的唇,说道:“再这么看着我,一会儿别想出门见人了。”
周司宁笑,抱着贺北庭的胳膊说道:“陪我一起过去?”
“好!刚好与祖父手谈一局。”贺北庭替周司宁紧了紧披风,然后再用自己那宽大厚实的披风将她整个遮住,才揽着她抬脚往外走。
周司宁心里暖融融的,笑着仰起头望着贺北庭道:“我有好好用补药,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不似先前那般畏寒了,你瞧我手都是热乎的。”
“嗯,真乖。”贺北庭边说着,边从袖袋中取出一根簪子插在了她的头上。
周司宁感受到头上多了一物,抬手去摸,当摸到是一根触手微温的玉簪时,笑了,“这是礼物?还是奖赏?”
“奖赏!礼物另有。”礼物岂能只是一根簪子,自然是一整套的。
贺北庭此次外出,得了一块黄玉,色泽莹润通透不说,最难得是块温养的暖玉,最是适合周司宁不过了。入手后,他便亲自雕琢打磨,做出了一整套的饰品。从手镯到项玉以及钗环齐备。裁下的那些小块角料,他也打磨成了一颗颗圆润的珠子,串成了手链。
周司宁与贺北庭两人依在一起往前走着,身后跟着刻意落了一段距离的迎春和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