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光被捷森薅着头发,被迫仰头直视前方。
断崖边,一个被捆着的麻袋摇摇欲坠。
周围的黑衣人手拿铁棍。
麻袋上沾着大片大片的血迹。
一个确定的答案在陈兮光口边,呼之欲出。
“不要……不要……”陈兮光转过头,祈求的趴在捷森脚边,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捷森,求求你不要……”
捷森丝毫没有理会她声嘶力竭的恳求,轻轻挥了挥手指。
那几个黑衣人接收到命令,直接抬脚将麻袋踹了下去。
断崖边下是无尽深海。
陈兮光用力挣脱捷森的手,跌跌撞撞的跑到断崖边,惊恐的看着那个坠入海中的麻袋。
麻袋被海浪用力拍打,漂流。
就算是人还活着,这么下去也迟早得溺水而亡。
“不要,不要!”陈兮光嘶吼一声,纵身跳了下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
陈兮光却缓缓地闭上了眼。
她终于……解放了。
“封冶,我来陪你了。”陈兮光弯起唇角,露出最后一抹明艳的笑。
许久……
保镖回到捷森身边,恭恭敬敬的禀报:“少爷,两人皆被海水淹没,无生还可能”
“把尸体捞上来……找不到尸体的话,你们就跟着陪葬。”说完,捷森迈步上车。
他冷漠的没有一丝感情。
大家对捷森的冷漠习以为常,匆匆下去打捞尸体。
*
“少爷,木小姐最近的动态打听到了。”坐在副驾上的保镖转过身冲着捷森汇报木西子最近的动态。
捷森闭着眼听他说。
这女人……真的胆子很大。
竟然敢背着他搞小动作了。
捷森前脚刚进屋,后脚一个打扮雍容华贵的女人直接一巴掌扇在捷森脸上。
捷森身形一顿,眼眸沉了沉。
女人穿着露肩雪貂紫衣,脸上的妆容复古且高贵。
她看着捷森,双眼冒火。
身后的保镖立刻冲着女人鞠躬。
“夫人。”
“滚!都滚出去!”女人尖声叫骂。
那些人面面相觑,直到捷森摆了摆手,他们才走出去。
“你来干什么?”捷森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看向女人。
这女人是他的母亲。
差十五岁的亲生母亲!
“跟你那个老子如出一辙!为了女人竟然敢违背你爷爷留下的遗训!”女人眼神狠厉的看着他。
如果现场有刀的话,女人的刀估计已经插进捷森的胸口了。
“我说过,我的事,不用你管。”捷森越过女人就要走。
可是女人哪里肯放过他。
直接揪住了他的后衣领。
“站住!”
捷森垂眸,掩下眼中锋芒。
他在忍耐。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举动!会影响我们这一支在库尔家族的地位?!”女人跑到他的面前,尖声叫嚷。
捷森不屑一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的出来?”女人反问,“我告诉你,如果你保不住自己在库尔家族的位置,你在我们眼里就是一颗废子!”
捷森温柔的甩开她的手,嘴角微微上扬。
“妈妈,既然是废子,那就弃掉好了……反正您还有其他私生子,不是么?”
女人瞳孔一缩,咽了咽口水。
“你……”
“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我,早就不是从前的我了。”捷森冷笑,缓缓越过她。
女人反应过来后,神情一变,转身冲着他的背影威胁道:“如果你敢将事情捅出去,我会亲手了结那个女孩。”
捷森步伐都没有停,径直说:“随你,她确实欠教训。”
女人见这招对他无效,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
*
华国。
12月31日。
华灯初上,s市的夜空染了红色,每一条街都挂满了的灯笼,元旦的气氛正浓。
电视里,各家的跨年晚会争奇斗胜,众星云集。
“弋阳,你来。”
木西子和保姆站在厨房捣鼓。
她举着糊满面糊的手冲着客厅里堆玩具的权弋阳招了招。
权弋阳立刻放下玩具,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杰杰!”
木西子故意捉弄他,等他跑过来用奶油糊了他一脸。
权弋阳猝不及防,硬是把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
“杰杰欺负人。”
保姆在一旁不厚道地笑。
接着,权弋阳学会了,摸了把脸上的奶油就追着木西子要往她脸上抹。
木西子在偌大的客厅和他躲来躲去。
保姆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
从她被带到这个家里,家里就只有女主人和小孩。
她从来没见过这个家的男人。
只不过,今天似乎有些不同。
权弋阳和木西子在客厅嘻嘻哈哈的打闹。
门口突然响起开门声。
只有保姆听到了。
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怔愣的看着门口。
这个正门……
似乎从她来了后,就没开过几次。
木西子看着保姆往这边走来,以为她是像之前一样要来‘劝架’。
却忽视了保姆眼里的提醒和担忧。
“小姐,有人回……”
保姆话刚说了一半。
木西子就撞上了一堵硬邦邦的肉墙。
她沾满奶油的手……好死不死拍在了一张会出气的脸上。
“哎哟!”木西子痛呼,丝毫没注意到自己撞到了什么东西。
她一侧头,就看到保姆张着嘴站在一旁,手指直直地指着她……
的旁边?
木西子怔愣,顺着保姆指着的方向缓缓抬头。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引入眼帘。
只不过,这个脸挺狼狈的,被糊了很多的奶油……
接着,耳边响起权弋阳激动的叫声。
“舅舅?”
“舅舅你终于回来了?!”
在木西子的注视下,权弋阳直接激动的飞扑向权南屿。
木西子下意识扶额……
接下来的场面注定很悲壮。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奶油。
只见,权南屿抬起一只脚,直接把长牙五爪的权弋阳拦在近一米远的距离。
权弋阳眨了眨眼,嘴一撇。
“带他上楼。”权南屿对保姆吩咐道。
保姆点点头,离开抱起权弋阳离开。
权弋阳的哭声响遍了整栋别墅。
“他……挺想你的。”木西子眼神闪躲地说。
两人沉默了很久后。
权南屿突然抹了把脸上的奶油,问:“你呢?”
“嗯?”
权南屿用指尖的奶油轻轻的刮过木西子的鼻尖,“我说……那你呢?你想我么?”
木西子一整个震惊住了:“……”
“开玩笑的。”权南屿见她紧张,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木西子看着他从她身边走过。
然后……
抽着张纸巾。
他动作温柔,将木西子头发上的奶油一点点帮她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