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维翰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目光呆滞。不 过,很快回过神来,拿起那份名单又翻了一遍,不由 倒吸了口气,整个福州从上到下几乎一网打尽,不止 权贵豪绅,甚至包括各县的官员,不过,对于地方官 员,特意注明,酌情处理,尽量留用。
熊维翰的脸都瞬间膨胀了一圈,一会目露凶光, 一会又露惊恐,转眼又一副凶狠的表情。
他知道,这或许是个机会,当然,也有可能是灭 顶之灾。可他有多余的选择嘛,而且,他还得盼着朱 慈睿不倒台,否则,他绝对没好下场,就算朱慈睿不 杀他,皇上也得杀他,他干的那些事绝对够抄家灭门 的,皇上连皇侄都动了,还能留着他?
第二天,熊维翰很正式的穿好官服,对着镜子正 了正官帽,调整出一副福州府父母官的威严形象,直接离开了办公厅。
知府衙门鼓声轰隆隆”如雷,大堂内衙役左右站列整齐,逼格不知比以前高了多少倍。
百姓都一脸懵逼,这知府衙门都不知多久没开过 门了,这是要作什么妖,看热闹的优良传统从古至今就没变过,很快就围了不少百姓。
熊大人一副雷厉风行,从后堂走出来,扫了一眼 左右衙役,坐在大堂的椅子上,头顶上方是明镜高 悬”,熊大人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向左右衙役抱了 抱拳,“左右衙役何在?”
威武”
棍子板子一阵乱敲。
熊维翰拿起名单瞧了瞧,本想一个个念,感觉太 麻烦,一把丢下去,旋即想起什么,又慌忙将名单抓 回来,“余营长,麻烦你了......”
随即威严一正,喝道:将这些欺压百姓,鱼肉 乡里的一方权贵劣豪给本官全部捉拿归案。”
曾经的詹事府詹事,礼部左侍郎被五花大绑推上 了大堂,老家伙七旬有余,在这个年代算得上非常高 寿了。
虽然已身无官职,却威严不减,熊维翰,你患 了什么失心疯?”
啪!”熊维翰一拍惊堂木,林道学,你也曾在朝 为官,却知法犯法,掠夺民产,欺压百姓,恃强凌 弱,强取豪夺,以各种手段强行兼并土地五千七百 亩,又纵使恶奴强行霸占百姓良田一千二百亩,在强 行兼并土地间,直接和间接致死人命至少十三起,被 打伤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你还送信于本官,让本官帮你徇私舞弊,包庇你 的孙子以及一干恶奴。你还收受过本官贿赂六百两, 七十大寿,收过本官送的一对福禄玉瓶,和前朝松鹤 延年字画一幅,价值共五百八十两。其罪不胜枚举, 先压入大牢,来日再审。”
林道学懵逼了一下,旋即大怒,熊维翰,你个 狗东西,敢押老夫,你有几个脑袋......”
熊维翰把眼一瞪,“老不死的,还以为是礼部侍 郎吗,敢骂本官,掌嘴。”
本来是想打板子的,不过七十多岁的老家伙,几 板子下去还不一命呜呼了。熊维翰一啪惊堂木,带 下一个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