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衣裳强撑起身,给十几个小喽啰发钱:“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吧,散了散了。”
小喽啰们纷纷抱怨:
“五当家的,群演费用又跌了啊?”
“就是就是,多给点喽,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哎呀,生活不易,大家都忍忍吧。”花衣裳也很无奈。
冯酸菜一骨碌爬起来:“靠,这些人都是雇来撑场面的?你们不是真强盗?”
蚊帐女拍了拍他肩膀:“我们可是堂堂中仙门的长老,隐退修仙界几十年的高手,你不要有眼不识泰山哦。”
冯酸菜嘴下毫不留情:“你们几个加起来应该有泰山那么重了,其它看不出来。”
“休得无礼!”花衣裳威严道“本座人送外号花道士,法号若智,百十年前纵横修仙界,纵横捭阖,无人能敌。”
“花弱智……”冯酸菜双手抓脸,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骑驴汉抹掉嘴角白沫:“在下搬雷手倪泰马,曾经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表人才,才高八斗,斗志昂扬——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帅啊。”
“搬雷手……你他妈……”冯酸菜双手揪着自己头发,笑得触电一样颤抖。
这时又有三人从天而降,花若智连忙招呼:“二当家,三当家,四当家,迟到了啊。”
“我来好久了。”为首一个秃头胖子环施一礼,面向冯酸菜“我叫钱中午,是西贝门二当家的。”
另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上前:“我叫孙傍晚,是三当家的。”
还有一个侏儒道:“在下李半夜,是四当家的。”
蚊帐女最后道:“本座姓赵名清晨,是西贝山大当家,作者说暂时没想到外号,等想到了再给我补上。”
冯酸菜神情越来越癫狂:“喂,你们一个穿着蚊帐没外号,一个指驴为马叫他妈,一个只会打嘴炮的叫花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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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还有几个什么中午、傍晚的名号,没有一个像人的,我极度怀疑你们的业务能力,与其成为师徒,不如相忘于江湖,就这样,告辞。”
这时侏儒李半夜拍了拍他膝盖:“喂小子,怎么把我落下了?”
“随便啦……”赵清晨用脚拨开李半夜,面向冯酸菜严肃道“你不想加入我们西贝门早说啊,现在你已经知道大家的名号和身份,看见了我们的真面目,谁也不能保证你会守口如瓶,所以乖乖跟我们回山,否则……”
“我选择否则。”冯酸菜稳定了情绪“小爷宁死不屈。”
“死倒不用。”花若智拍了拍他肩膀“把舌头打折,眼睛亮瞎,耳朵震聋,手指敲断,我们就放你自由。”
冯酸菜额角不经意淌下一串冷汗,两手一摊:“喂,那我就是没得选了?”
“有。”赵清晨温和如玉“拜我们为师,跟我们修仙炼道,有所成了自然可以下山。”
“那得多久?”
“最少三百年。”
“三百年??哈哈哈哈。”冯酸菜边笑边摇头“我要能活三百年肯定先谢谢你们祖宗十八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侏儒李半夜跳起来揪住冯酸菜领口。
冯酸菜四十五度角抬头看天,无比伤感:“实不相瞒,小弟我命不久矣,所以很赶时间呐。”
赵清晨闻言,甩出蚊帐卷住冯酸菜腰部进行诊断,眉头紧锁:“臭小子,你的生命正在流逝啊。”
“你再不放开,我会流逝得更多……”
倪泰马吐了口唾沫:“这不废话嘛,谁的命不是越活越少?”
“不,不一样。”赵清晨神情凝重“普通人的命元是蜡烛,有长有短,有粗有细。修仙者的命元是火山,山头大大小小不一而足。这小子嘛……”
“我的命元是灯芯对不对?”冯酸菜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悲痛表情,无奈摇头。
“你想的太多了。”赵清晨叹道“你的命元就是头发丝上的那点火星,本座修仙五百年还是初次开眼,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短命鬼啊。”
冯酸菜矜持一笑:“过奖了大当家,我主要还是生得好。”
花若智用力一拍他肩膀,目光无比坚定:“只要拜了我们为师你就放宽心,这里每一个人都神通广大,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掉的,相信我们。”
冯酸菜听到这里,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受到了触动,一时间鼻腔酸涩,感慨颤声道:“很少有人对我这么好了……何况大家是萍水相逢……”
花若智严肃地点点头:“大家会闭着眼睛等你死掉的。”
“啊呀——”冯酸菜摔倒在地。
倪泰马扶起他正色说:“聊了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冯酸菜。”
“好的短命鬼——噢不,冯酸菜。”倪泰马摸出一副卷尺,一本小册子,一面量冯酸菜身高和腰围,一面写着什么。
冯酸菜冷汗直下:“喂,你特么不会在给我定做寿衣和棺材吧?”
“行家啊你。”倪泰马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家里一年四季战略性常备这些物资?”
“我去你大爷的。”冯酸菜破口大骂,不由得想起飞灵的音容笑貌。
赵清晨这时道:“看见没小冯,丧葬一条龙,拜了我们这样的师父,不吃亏不上当,还包送终,你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