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一首《草》送给大家,王公子,承让了。”
虽说这首《草》还有下阕,但他认为光靠这上半阕就足够吊打王耀辉了!
感谢这个没有出现过唐宋的世界。
感谢九年义务教育!
秦小满一把抄起桌上的字据。
以防王耀辉狗急跳墙销毁。
静。
死一般的静寂。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嬉皮笑脸的秦小满身上,尽管不想承认。
但刚才秦小满作的那首诗却不受控制地在脑海朗朗上口,不断回响。
“短短二十字,既能生动形象地道出秋枯春绿一茬又一茬的野草,遣词造句又如此朴实无华……也只有秦小满不识大字的人能作出来。”
“秦家可是地主之家,经常去田间地头看野草,能做出这样的诗有什么稀奇的?”
嘴上说着不稀奇的人。
暗地里却偷偷又将这二十个字背了两遍。
妙!
妙极!
以微弱的野草作诗,字词间却能透出一股不屈不挠的韧劲。
这让在场不少清贫文人读完这首诗都不由得挺真了腰板。
但他们还是难以接受。
秦小满居然比王耀辉抢先一步做成了诗!
还做得如此妙!
刚才还嘲讽秦小满会输的那些文人们一下子像被人锯了嘴一样,一声也不敢吭。
王耀辉倒是想张嘴把他早在多日前就做好的一首关于写草的诗拿出来用。
那是他为了参加荣州诗会特意做的诗,因为题材新鲜,必能让人耳目一新!
可他张了张嘴,却念不出口。
因为对比起秦小满刚才作的诗,他单纯书写夏日野草茂盛、繁花似锦的诗作根本不值一提。
说出来只会惹人笑话!
让人认为他是一个只看得到眼前景象,眼界狭隘的人!
王耀辉阴恻恻地盯着秦小满,知道自己这次是上了瓜当。
“王公子,你是认输呢认输呢还是认输呢?”
秦小满根本没给王耀辉选择的余地。
“我……”
王耀辉想到输者的下场是欠二十万石粮,下意识地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字据。
慌乱之下扑了个空,掀翻了桌子,摔了个狗啃屎。
被随从搀扶起来。
发冠歪了,还灰头土脸的。
正恶狠狠地盯着秦小满,哪里还有刚才潇洒肆意的形象。
“字据在我这里,王公子是想耍赖毁了字据不认账?”
秦小满当众戳穿了王耀辉的想法。
“你……我……我听闻秦公子目不识丁,没想到竟也能做出如此佳作,一时感到意外,这才乱了分寸。”
王耀辉压下心头的慌乱,皮笑肉不笑地质疑着。
并暗中踢了一脚还在反复念诗的阮成。
秦小满绝对作不出这种浑然天成的极品佳作!
这其中必定有猫腻。
“王耀辉,以草作诗可是你出的题。”
秦小满淡淡提醒,完全不在意两人的互动。
“那又如何,你找人多代笔几首诗押题,总归运气好能碰上!”
回过神来的阮成,知道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手指着在场的所有文人。
“这些人都是王公子的手下败将,你赢了王公子一个人是你运气好,有本事你赢了他们!”
“否则,不光是王公子不认输,我还要怀疑你请人代笔了刚才的那首《草》!”
阮成红着眼,一脸羡慕嫉妒地瞪着秦小满。
无法接受刚刚被退婚的草包,摇身一变居然成为能够赢了王公子的大诗人。
一定是秦小满花大钱请的代笔!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要是有秦小满那些钱,早就是名满天下的大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