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号仓库
“预备!”一旁的军官对着我和老亨发号施令着。丝毫不去关心自己有些沙哑的喉咙。
“咔咔……”我举起手中这把质地细腻的铳具,拉动着铳栓。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室友,在瑟瑟发抖。
呼吸,瞄准……
“放!”
“嘭!”
“嘭!”
一时间,枪声“四起”。
面前,那个头套黑布的死囚,结束了自己罪孽深重的一生。
原本,刑场有更为仁慈的实刑手段,只可惜,现在不行。
这是学院每个学生的必修课,经管很少有人能够修满,即使那只是眨眼之间的事。
面对生命,他们表现出了应该有的尊重与敬畏。
当然,我除外。
红色的液体,顺着头上的创伤“涓涓细流”着,他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因为在受难的几周前,就已经在想象着,这样的场面了吧。
“呼……”我调整着有些混乱的呼吸,看了看一旁的亨德里克斯。
“……”
他面前的犯人,就这样完好无损地站在他面前,浑身发抖,就如同彼时的自己。
老亨的表情与动作,滑稽极了。
牙齿打颤,冷汗,浸湿了那对玲珑剔透的折耳,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手中的枪直对着犯人,却又和自己的身体一起,毫无节奏地打着寒颤。
“你在干什么?老亨?”
“我……我……”
我本不想那样质问他,因为知道第一次,多少有些下不去手。
然而,那该死的蒙哥马利校长,就站在我俩一旁。
当然,这样的实弹射击怎能没了领导的视察与指导?
“我……”亨德里克斯像是被吓傻了,他故意放空了那一枪。
“枫彬语!”
“到!”面对校长的点名,我下意识地回答道。
“你来解决。”
“……”我沉默着,虽然不大情愿,不过没办法,军令如山,就当,是在帮助老亨罢。
“给我吧……”我接过老亨的铳械,对准了,那具还在发抖,底盘也已经湿润的犯人。
但在即将扣下扳机的那一刻,我发觉,那个人,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