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呼……呼……呜……”伤员一瘸一拐地走在黑暗狭小的过道上,她慢悠悠地躲避着猎人,所到之处,则留下一串串触目惊心的血迹。
“咳,哈……哈……可……恶。”这蓝色的菲林臂靠墙体,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自己的力气,伤口流出的血液触碰到这洁白的墙壁,一点一滴,浸入雪白的石灰墙体内。
漆黑的夜晚,刹那间,灯火通明。
“咔!”
“唔!”
面对手电带来的强光,没人能在第一时间睁开眼睛,此时此刻,她背朝光源,只是象征性地向后一撇,蓝色的长发披散下来,活似一只走投无路的恶鬼。
感染者明白,现在,就和面前的死胡同一样,自己,似乎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末尾。
“……呼,呼……”她失血过多,显得相当虚弱,沙哑地嗓音里透露着疲惫与眼昏。
“太俗套了,你想误导我,走进精心设置好的陷阱里,是吗?”
“……”
我手持电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很遗憾,我没被它打成骰子。”
“哐当!”
言罢,我将那早已生锈的短截霰弹枪,以及老式陈旧的法术感应装置突兀地掷于她的面前。
“虽然落后,但在如此黑暗的环境下,这种操作依旧致命,每一年,就有接近一百号维多利亚士兵死在殖民地反抗组织的陷阱里。”
“你输了。”
“哈哈……咳咳!”
“咚!”
猎物剧烈地咳嗽着,骤然倒地,那所剩无几的体能终于支撑不住这具负隅顽抗的身体。
借着这个机会,我移动手中的电筒,企图用强光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面孔。
……
我做出了这一辈子之中最为后悔的选择之一,要是有来生,我一定会像以前对待普通死刑犯一样,轻车熟路地毙了她。
有时,人生就是一出“喜剧”,不是吗?
我看见,那感染者蓝如苍穹的猫耳上,一块巨大的源石结晶缠绕在其表面,甚至已经蔓延到了眼睑和脸颊,长时间的病痛,让蓝猫的眼睛好是红肿,宛若附着在树木上的蘑菇一样,奇形怪状。
借着灯光,两人都看清楚了彼此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