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哗——”
刀刃在人群中来回闪动,所经之处,皆是残肢断臂,血流漂杵。
敌人的尸体横七竖八着躺在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死不瞑目的视线,叙述着他们生前所经历过的恐惧与绝望。
“啊啊啊啊啊——”已然疯癫的整合运动胡乱地扣动着扳机,出膛的子弹与箭矢只发出阵阵尖啸,随后便消失在无边无垠的黑暗之中。
我想,整合运动并没有给予这群感染者足够的军事训练。
【不要惊慌失措。】
【不要把枪口对准队友。】
【更不要在毫无视野的情况下擅自开火。】
(各个国家的陆军部队都会如此规定)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
就拿现在这种情况来讲,死在枫彬语手上的整合运动只是少数,而绝大多数的感染者,都是不知所以地死在了自己人的枪口和法术之下。
这绝非耸人听闻,更非夸大其词。
实际上,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中,未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装力量出现友军误伤的情况是相当普遍且正常的,枫彬语仅仅利用了一些“人之常情”而已。
只不过,运用到的那些“人之常情”是萨伏伊教给他的。
这位风韵犹存的女人可与黑的教学风格大不相同。
黑传授给枫彬语的,是矫健身手,目的是防患于未然。
萨伏伊则以教训取代教育,手段是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萨伏伊说过。
人,分三六九等。
最底层的感染者只有在独善其身的情况下才会安分守己,听天由命。
当你给他们建造起一座死亡角斗场——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没有光亮。你紧握住他们的生存权利,并许之以物竞天择。那么,人与人之间最为恶劣的一面就会暴露无遗。
那便是同室操戈。
基于他们的脆弱心理,基于他们的敏感怀疑,基于他们的悲惨经历。
道德会变成漏洞百出的笑话。
因为,可怜的人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
因为害怕死亡,所以心惊胆战,担惊受怕地活着。
“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