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卡兹不知所措地搂抱住她遍体鳞伤的学长,聆听着前辈拼尽全力在自己耳边说出的应敌良方。
我:“绘……呜咳……”
绘绘子:“我在这儿学长……我在……”
我:“吃……”
绘绘子:“吃……不,不行!学长!那可是……!”
聪明伶俐的萨卡兹一瞬之间便明白了枫彬语的用意,她顺着雪虎逐渐失神的眼睛看去,目光却最终锁定在了枫彬语那已经被黑刺贯穿得不成形状,血迹斑斑的手臂。
他要她吃掉自己的血肉,唤醒沉睡在她身体里的魔鬼。
“不……我不要……我不要失去……”哭诉再次出现在我的耳边,“我们……我们要一起……”
“快……呜哇——”温热的鲜血沾染了绘绘子洁白如玉的右脸,“为了……你……”
“呜,呜呜——”
萨卡兹怀抱着搭档伤痕累累的身体,痛苦绝望地记忆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往昔。
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那个食不果腹的修女学校。
回到了那个遍布死亡的人间炼狱。
“当!当!当!”
叮叮咚咚的物品破碎声传入耳膜。
那一晚——她逃出生天的那一晚。
好友在毒气室的那一端拍打窗玻璃的声音,就和现在内卫破坏屏障的急促声响一模一样。
朋友脸上的血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犹如怀中男人的鼻息一样渐渐声微。
直到最后,自己周遭的所有人都溶变成了一具具干尸,唯有她一人跪坐在毒气环绕,尸横遍地的实验室里,意识模糊地呼吸着早已不复存在的“新鲜空气”。
人世出卖了她,她也出卖了她自己,并置身于无边无际的痛苦磨难中。
她(它)猛地睁眼醒来,在堆积如山的尸骸里发下咒誓。
“绝不再让他人控制自己生而为人的根本。”
怀抱着枫彬语的魔族回想起了那晚的所见所得。
她抱紧了菲林渐渐冰凉的身体,哭泣着,颤抖着,对着学长惨不忍睹的右肩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一切都改变了。
因为夏娃吃到了那颗夹杂着血与肉的苹果。
而魔鬼也放出了“魔鬼”,她(它)将矢志不渝地维护自己生存的权利,直到被足够强大的敌人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