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由于种种原因,直至后来1965年才生下了文林。可在生下他的第二年,他父亲就去世了。
当时我们的情况很不稳定,于是我就把儿子寄养到了附近信任的农户家中,我也常去看望他,但后来因为某些条件的不允许,我必须要暂时离开了那个地方,不能带走他,那天我最后一次去看望了他,临走时他哭喊着不要我走,我当时真的心都是碎的……
那个农户也是中国人,我们后来一直没有联系,他们全家之后也带着文林回到了中国,直到八年前我才同他们取得了联系。
我听她所说的这些,我已经能够想像得到当时那个风云变幻、流离失所的残酷年代。
这时她吸了一口烟后,把水烟筒放在了一边,停了一会,然后看着我说:
“为什么我要你亲自来把我儿子的遗物交给我?今天我看到你之后,更加确定了我的一个想法。
“在我的家乡以前都有一种古老的说法,在一个人生命最后一刻时,他会把身体中的某种气息传到身旁信任的人身上,我的儿子虽然在八岁时就离开了我,但我见到你之后,在你的身上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他想传给我的那种气息。”
“当年我们从中国来到缅甸,各支部队后撤时大多都带有很多珍贵物件。我丈夫带的很多是古时珍贵的字画典籍资料居多,有些金银器及珠宝用于购买了武器弹药,但其它最珍贵的物件都在撤退途中由他安排亲信人员专门保存起来,地点非常隐秘”
“后来那么多年为什么我们没有去想办法取出来,是因为条件一直都不成熟,难以成行。
“我现在的所有就算是下辈子也能让我享尽富贵。但我是一个中国人,现在很想在有生之年把这些自己国家的珍贵文物贡献出来。特别是有些字画典籍是中国历来各朝传世下来最珍贵的独一存世孤品,世上再也无二,用价值连城都不能去形容”
她看着我:“这件事我现在想决定交给你去完成它,你认为呢?”
我突然竟不知怎么回答她,因为这事来的太突然,而且我感觉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莫名极度压力,这中间要承担的责任恐怕远非几句话能够说清。
“我会在这个过程中全力协助你,这个过程估计会很艰难,甚至可能会一无所获”
“几十年过去了,当时存放的地点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环境的改变应该非常大,它在部队翻越边境的高黎贡山缅甸一侧,那里是最原始的森林,当时如果没有当地一个村民带路,也许那年我们所有人都走不出来”
“那是在一个地形极度复杂的峡地,从未受到破坏的环境,乱木枯藤肆意生长,峭壁林立,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低矮坚韧的荆棘丛根本就无法行走,地面厚厚的一层腐烂树叶会让人无法控制自己滑下乱石林立的山谷”
“当时发现一处不大的封闭山洞,洞口仅够两人同时爬进去,里面很干燥,我丈夫带了十多个人把其中最珍贵的一些物件隐藏在了洞内,然后用大块岩石堵上,泥土把四周的缝隙封死”
“我敢肯定,如果现在从旁边走过,哪怕是仔细看也不一定能找到洞口,经过几十年的风雨侵蚀,大自然的自然生长变化,它同周围环境可能早已融为一体”
“我们3000人走出丛林仅余1000多人,其中参与隐藏的只有5人生还走出来,后来在缅甸这边陆续死了4人,最后还有1人至今还在缅甸”
她说完这些后,仍旧看着我说:“我会安排让他来协助你”
“我今生是不能回去了,取出来后把它交给你的祖国,也是我的故乡!”
最后她面带微笑道:“其中也有你自己该得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