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乐坚持了几天没有午休，独自在教室里做题。不过老师骂完后也没有再提这事，也没再检查过他的假期作业。练习册上的题就是给学生假期练手，每天还有新的作业，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老师把考试座位安排好了，于乐周围坐了诸如彭程之类学习倒数的学生，老师要求好学生照顾一下学习不好的，脑袋灵活着点。于乐明白老师的意思，不就是作弊吗，于乐从小到大不屑于通过作弊的手段提高自己的考试成绩，但他又非常喜欢作弊，尤其是老师还支持的情况下。因为这样感觉比较刺激，顺便还有成就感，让那些因为抄了他卷子的学生名次提高十几名，被人追捧感谢的感觉很好。既搞好了同学关系，还能提高全班的成绩。

当然，让学生作弊的事也分老师，有的老师不喜欢这样，明令禁止，有的老师为了教学成绩和奖金，有的老师则是为了其他原因，但不管怎样，这样的方式还是不可取的，因为教会孩子做人，教会孩子天下为公不做利己者，胜过一纸成绩。只是对当时的于乐来说，只要老师安排的，那就是对的。

期末考试分了上午一科，下午一科，于乐写完第一页卷子后，便偷摸的把卷子递给后桌抄，自己继续答第二张。两场考试下来，于乐自以为天衣无缝。但当于乐明白了人情世故后，才知道，自己那时的一点小手段，根本逃不过监考老师的眼睛。只是学校之间的老师们多少都认识，期末考试互换老师监考，如果抓的太狠，老师们以后再一起学习，一起交流，难免会尴尬，而且大家都这么做，你给我方便，我给你方便，只要不过分就可以了。

考完试，老师们都批卷子去了，给大家放了两天假。村子西边有座小桥，桥两边有水泥台。桥旁边的鱼塘见了底，能抠出泥鳅，但因为泥土太湿，容易把脚陷进去。临近中午的时候于乐和龙龙就在鱼塘边上抠了几块湿泥，从旁边的场院里弄些了蓬松的干泥和一起，跟揉面似的，揉得湿度刚好，在水泥台上玩起了泥巴。

他俩把泥土做成方方的小碗的形状，吐着唾沫在碗底摸的溜滑，做成薄薄的一层，然后哈一口气甩开膀子拍水泥台上，比谁摔的响，比谁碗底的窟窿大，输的一方拿自己的泥把对方的窟窿补上。倒不是为了赢点泥土，而是比谁更厉害，俩人玩得热火朝天。

“快看，老师过来了，赶紧趴起来。”于乐大老远看到老师从西面骑个木兰踏板摩托车朝这边驶来，赶紧跟龙龙一起趴到了桥底下。听着摩托声音离远了，俩人才从桥底下探出了头，确认老师走远后又一起玩起了泥巴。

“她应该没发现咱俩吧？”于乐见到老师就害怕，这时还心有余悸，去年玩泥巴的时候，大概是因为鱼塘底的泥土有癞蛤蟆的尿，于乐的两只手背上起了很多小疙瘩，跟癞蛤蟆皮似的，被老师发现骂了一顿，后来又找了点药膏给他抹上治好了。这次要是又被发现，她肯定能停车给他俩骂一顿。

“应该看不见，就算看见了又能怎样，咱俩就耍个泥，没事。”龙龙满不在乎的说道。

“于乐、于智源！你俩给我站起来！”第二天一上课，于乐和龙龙就被提溜了起来。

“你们这两块臭料，昨天隔老远看见我还趴起来了？是不是以为我看不见？你俩是见不得人，还是我能把你俩吃了？见了老师不打招呼还趴起来，谁教你们的？一点礼貌不懂？这节课给我站着听！”

还好没挨揍，只是罚了站，于乐心里庆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