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将近一周的时间里，赵祎都没有再见到程砚。

而徐秀茵和赵奕自从被赵老太太训斥和惩罚后，这段时间倒是安分了许多，赵祎在赵家的日子也就少了许多烦心事。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学校里待着，日子虽然过得平静且充实，但是她并没有忘记对周尘的调查。

这两天联系不上宁夏，而以她现在的条件查到关于周尘的资料却是有限的。

再加上这两天陈楠得了重感，还伴着发烧，她也得抽出时间照顾着她。

像今天一样，待她从陈家离开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

帝都繁华，素有着“不夜城”的别称，对于很多人来说此时这个点夜生活才正要准备开始。

“想起我和你牵手的画面，泪水化成雨下满天……”

赵祎站在十字路口处等红绿灯，另一边的歌声吸引去了她的注意力，不是因为好听，而是因为悲凉。

绿灯了，她却往回走。

那是一个妇人，其实是妇人还是女孩，赵祎她也不确定，因为她头发凌乱，皮肤很脏，已经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真实年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夜风吹过，将她悲凉的歌声飘得很远很远，经过十字路口的人很多，但是因她驻足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她还在唱着，偶尔有人经过往那铁盒子里丢张纸币或者是硬币，她会停下来说声“谢谢。”

赵祎鬼使神差地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看着她面前那张写了红色字体的纸，字体歪歪扭扭，无非是在写着自己的悲惨遭遇。

那红色的字体给人的第一感觉像是血，可赵祎看得清楚，那只是颜料。

这些把戏，她经历过。

她在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块，折好，再放进了铁盒子里。

歌声稍作停顿，妇人带着讶异的眼光看她，赵祎只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优雅地起身，走进了喧闹的人群里。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做善事，只不过是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那最黑暗的四年的影子。

起初，赵祎并不确定她是真惨还是假惨，若是假惨，背后有多少人在操控，又或者可能是一个庞大的团体组织。

当她蹲下的时候，就不经意间看到妇人脚踝上的一个标志。

是什么图案赵祎看不真切，但能确定她的猜想是有一定依据和道理的，可她还是心软地给了钱。

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赵祎望着那繁星点点的夜空，轻叹了一声，心稍稍轻松了一些才准备接通电话，来电显示竟然是赵维。

“小五啊，你现在在哪里呢？”

赵祎眉间一皱，将手机拿开了一些，电话那头太吵了。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

赵维连忙示意把歌唱得跟鬼哭狼嚎似的男人停下来，然后再重复了一遍，“我说，你现在在哪里啊？”

“在回家的路上。”

“太好了，我现在吟霜阁，和朋友们在一起，你也一起过来吧。”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兴奋。

赵祎软着声线，“不用了，你的朋友我也不认识，你们玩吧。”

“小五，”赵维那头突然就压低了声音，“你让当帮我个忙，来一趟露个脸就可以了，行行好，这个人情我下次一定还你。”

赵祎心里大概能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这般放下身段开口了，若是她再硬生生的拒绝……

“确定只是露个脸？”

“确定确定，哥哥我怎么会骗你呢。”

赵祎站在路边，语气无辜，“那为什么要我去露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