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合原身的情感记忆后,现在的言溪早已将言溪的父亲也视作了自己的父亲。
有人寄生在父亲送的手镯上,这让她有一种珍视的宝贝被玷污的感觉。
手镯内,被冰冷喝问的炽黎眼眸一眯,多少年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哪怕他现在只是一抹残魂,昔日纵横寰宇、登临山巅的骄傲仍然不允许有人冒犯他的尊严。
一阵无形的灵魂之力震荡出去。
言溪突然感觉一股如山岳般的压力向五脏六腑涌来,身体弯曲,那股压力像是要折碎她所有骨头,逼迫她屈膝跪下。
“咔嚓咔嚓。”言溪的膝盖骨发出难捱的咔嚓声,像是承受了千钧之力,令人心惊肉颤。
她地下的石板出现一条条蜘蛛般的裂缝,可饶是如此她的膝盖也不曾弯曲分毫。
好似空气也被这无声的威压所震慑,风停、云止,连外面的虫鸣声都在这一瞬噤声。
寂静的空气中,只能听见骨头咔嚓咔嚓摩擦的声音。
炽黎在陨魂陨铁中好整以暇等人求饶,可是好半天也等不到半句话。
他不禁再次加大了威压。
感受到周身再次加重的威压,言溪犹如陷入沼泽,寸步难行。
每一次呼吸,仿佛都要用尽全身气力。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碾压与挑战,那股陌生的威压哪怕对于前世的她来说也宛如庞然大物。
哪怕是王级九阶的言重山,在这威压下也渺小的不值一提。
手镯里的人,到底是什么等级的存在?
威压逐渐加大,言溪紧咬着牙,铁锈的腥味弥漫唇齿间,但是那双如清水洗涤过的眼眸却越来越亮,但她却反而一点点直起了身体。
她一生不跪天,不跪地,更不会跪人!
陨魂陨铁内,原本被冒犯的怒气逐渐消散,炽黎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凝重。
他本意并不想伤这个小丫头,只是想让她服个软,哪想到她性子这么倔?
威压再加大下去,反倒会伤了她身子。
在蕴魂铁中孤寂了万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说话解闷的,可不能就这样让她残了。
给自己找了个理由,炽黎冷哼一声,不满地收回了威压,眼中却是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欣赏。
若是言溪碰到威压就跪,一点骨气都没有,反而会让他不喜。
可言溪这不跪天不跪地的狂傲性子却正对了他的胃口,让他在心里栽下了一颗认同的种子。
言溪突然感觉身上的压力一泄,被抽离的空气仿佛冲破了阻隔,向她疯狂涌来。
她摸了摸衣服,发现背后已经汗湿了一大片。
同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
“本尊名讳炽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