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四年八月十九日，农历七月十二日，地下掩体建设一切正常，进度一切正常的话预计再有半年就可以投入使用，这样我们就可以不用怕白头鹰和毛熊的威胁了，真希望这该死的核危机赶紧结束！”

“一九六四年八月二十日，农历七月十三日，地下掩体建设出了点问题，今天有人报告说在隧道里看见了雾气，和工程师商议后决定暂时停止施工。”

“……农历七月十四，施工组有一人失踪，据同组人员报道，最后见他时他正向起雾的那片区域走去。组织部以开始组织人手开始寻找。”

“……农历七月十五，又有人失踪了，调查组有两人未返回。正值中元节，地下现在人心惶惶的，居然有人说失踪的人被我们拿去打生桩了！这种不知道多久以前的糟粕怎么可能还有人信！”

……

“……农历七月十八，失踪人员还未找到，但是上面下命令必须开始动工了……”

……

“……农历八月二十，一切正常，有人报告说听见隧道有什么生物在吼叫，一开始就连我也开始疑神疑鬼的，然后立即反省，这种古旧思想无疑是不对的。后来工程师说明只是机器运作的回声或是是风声之类的。”

……

“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四，农历……，上面宣布工程停止，我们可以回到地面上去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决定将这个地下掩体彻底封闭……”

又是雾气……楚子航合上泛黄的笔记本，毫无疑问，那些失踪的人是迷失到了另一个世界，那些雾气将他们带到了龙类的王国尼伯龙根之内。

“难不成龙王的踪迹真的要被我们找到了？”

一个声音从他耳边传来，让他心跳突然加速。然后他镇定下来，因为看笔记太过入神，什么时候夏弥跑到他身边来他都没发现。

女孩离得很近，素白的皮肤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耀眼。或许是因为发现龙王的踪迹让她太过兴奋，让她忘记了保持男女之间的基本交流距离……不过她好像一直都是这样。楚子航都能闻得到她身上独有的那种味道，那种阳光的味道。

把算是线索的笔记交给苏茜保管，他站了起来，上去的路已经完全被封死了，既然没有了退路，不如去找找尼伯龙根的入口。即使没有进去的打算，至少也要获取一些信息。反正也不是没有退路，虽然事后的解释有些麻烦。

……

“西历1625年，也就是天启五年，我们的先祖曾在燕京发现有象征祥瑞的‘紫气东来’之像，放在现在也就是西方人所谓的元素反应。我们都明白，那不过是龙王复苏的前兆。”带着面具，司命是什么表情看不清楚，但他的语气很是沧桑。

他继续说：“发生这样的事自然无法让人继续安稳的坐下去，于是在京的先祖们就召集天下能人异士，进京‘讨龙’。但这样的事无疑会激怒隐藏在暗地里的龙王，加上当时朝廷方的压力。他们的行动自然是很不顺畅的。”

“但是他们终究还是找到了龙王的下落。”路明非放下空了的杯子。

“是的。”司命点头，“他们通过堪舆定位，还有调查鬼车鸟，也就是镰鼬的踪迹，成功将方位定在了当时的棺材胡同之内。那一段地正好就是明朝的皇家火药制造厂，王恭厂。”

棺材胡同还有周遭的圆宏胡同、天仙胡同、永宁胡同等组成了后来的王恭厂。皇家之地自然不会让这些“普通人”随意进入的，尤其还是“侠以武犯禁”之中代表“侠”的混血种们。

不过只是这样自然是拦不住四百年前的侠士们，通过宫内混血势力锦衣卫的帮助，他们成功摸进王恭厂，并迅速锁定龙王所在的“酆都”，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龙王的存在不是他们可以理解的，锁定位置后的下一步该怎么做没人知道。但好运的是，他们遇见的是一个极为易怒的龙王。他们这样的想要挖地三尺的行为毫无疑问的激怒了隐藏起来的龙王。

于是暴怒的龙王派出了自己的龙侍，一时不察的侠士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因地制宜的他们运用了当地的黑火药，倒是成功的打了个旗鼓相当。

不过这极大的动静自然的引来了皇家侍卫，同时，暴怒的龙王被进一步的激怒。于是，禁忌的言灵，就被释放了。

“地中霹雳声不绝，火药自焚，烟尘障空，白昼晦冥，凡四五里。”“燔臭灰齑，号声弥满，死者皆裸，有失手足头目十里外得之者，物或移故处而他置之。”“自顺承门大街北至刑部街，尽为齑粉……”

这是后来的人们留下的报道，足以说明事后的惨烈。越是致命的言灵，其领域将会越小，爆炸波及的范围有两公里，但其受灾范围不止两公里。

“讨龙”的侠士们自是全灭，龙王还有“酆都”不知所踪。除了满目疮痍的大地，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事后，钦天监有混血种或许是发觉龙王可能依旧存在，于是预警的递上奏折称：“地中淘淘有声，是谓凶象，地中有声混混，其邑必亡”。然后他就被当成妖言惑众打死了。

就这样，那个灭世言灵还将灵脉炸毁。龙脉被截断，燕京变成混血世界中的“死地”，混血家族们集体搬迁，迁往南方。龙王蛰伏起来，悄无声息，直到前不久鬼车鸟重新出现。

除去混血种的存在，这些事基本所有对“天启大爆炸”有过了解的人都知道。包括混血种的存在，都和学院不少人猜测的差不多。

“所以‘酆都’，也就是西方人称呼的‘埃琉德尼尔’就是那个时候迷失在燕京地下，至今无人发现。”司命慢慢道来，“我们有追寻过那里的痕迹，但那是毫无作用，那暴怒的龙王至今也没有在出现。”

他看向路明非说：“直到你的出现，路先生。我们不清楚青铜城里你做了什么，但是青铜与火的死亡毫无疑问和你有关。拥有对抗龙王的力量，那就是龙王会针对你的理由。”

对方请求帮助的意图很明显，但路明非没有回答。他看向窗外，车辆正慢慢远离市区驶向郊外，外面的景色人烟越来越少，但绿色的植被越来越多。远处的山坳中，似乎有着矿洞一般的入口，看上去是个藏人的好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