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奥武夫,在普通人的认知中是古老的传说中杀死恶龙、海怪与巨人的英雄,而在混血种的世界中,这是一个古老且受人尊敬的屠龙家族,而这个家族的每一任领袖都叫做贝奥武夫。
在卡塞尔学院还未建立,秘党还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军事化暴力组织之时,身为执行部前身行动队队长的贝奥武夫,无不让全世界的危险混血种们心惊。因为比起强大,但还是会好好和你坐下来讲讲道理的昂热,无论在各方面都更加危险,且不会给你说话时间的贝奥武夫可以算得上那些人的噩梦。
可惜,就是这样的人,在秘党决定转型,转化为学院之后,因为理念不和,贝奥武夫拒绝了为他预留的执行部部长职位,以元老的身份退居二线,渐渐的澹出混血种社会的视野。
只是这样的他,在接收到来自元老会下辖的校董会的关于他的老对手昂热的举证时,终于坐不住,时隔了近一个世纪再次踏足卡塞尔学院。
走下列车,看着远处山麓间尖顶建筑,贝奥武夫不由的皱起了眉。老实说,转型为学院制度的秘党依旧保持着以前暴力机关的影子,由他的行动队转化而来的执行部虽然不比以前,但是依旧让那些个躲在暗地里的一些家伙不敢露头。
但是这个学院之内散漫的有些过头的风气让他很不满,所有的学生都没有学生该有的样子,那个校园的内网论坛更是群魔乱舞,学生还有教师之间自称的神经病学院名副其实。而任由这种散漫风气在学院内自由滋长的罪魁祸首: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个让贝奥武夫家族退出视野近一个世纪之久,和他一样的老家伙,他们终于还是再见面了。
“欢迎!欢迎!”站台之上,一个带着牛仔帽的老牛仔张开双臂迎了上来,抱住他之后像是好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久久的不分开。
默默的推开这个满身酒气,像是没睡醒的老牛仔,贝奥武夫面无表情的说:“费拉梅尔导师……不,我还是叫你守夜人还是副校长的比较好,你在学院的所作所为让我很难再将你称作为导师。”
这个和昂热一样为老不尊的家伙固然同样的令人讨厌,但是他对于秘党的作用要比昂热大得多。如果说昂热这个校长是一把利剑,那么将这把利剑换掉,其代价就只是再多花些时间重新打造一把利剑。就算新利剑的打造需要很长的时间和精力,但那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但是身为副校长的弗拉梅尔导师是万万不能失去的,而且他也无法被换掉,因为一直被他们在一脉所持有的炼金术,是秘党对抗龙类的核心。如果说昂热是剑,那么他就是打造剑的人。与这个比起来,只是区区以权谋私和花天酒地了一点,这些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上纲上线的问题。
所以就算在校董会提交的调查报告中罗列着他的不少罪名,贝奥武夫还是愿意给他一些足够的尊敬,前提是他并没有触犯秘党的核心利益。
“你这样说可真的令我痛心。”副校长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别忘了在你带队深陷玛雅金字塔的时候,可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贝奥武夫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好吧,我收回刚才的话,弗拉梅尔导师。我知道你应该明白我来这里的目的,还请不要妨碍我进行工作。”
这也是他讨厌他的一点,有很多人,不管是像他们这样早就离开世界舞台的老家伙,还是在学院正在接受教育的下一代,不管直接还是间接都有受过他的恩惠。尤其是学院的炼金部视他为领路的先锋,而风头一向很盛的装备部可以算是他的半个徒弟。
在不知不觉间,他身边已经汇集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如果昂热真的想要搞独裁,那么他可能还需要获得绝大部分人的支持,但是弗拉梅尔不需要,他只需要表达对当前局面的不满,就会有人帮他解决一切。但值得庆幸的是,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这样的趋势。
“我当然明白!”又恢复嬉皮笑脸的副校长再次搭上贝奥武夫的肩,“我不仅明白,而且我们可是有着一样的敌人的!”
又恢复成面无表情,贝奥武夫问:“为什么这么说?您和昂热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谁和他是朋友了!”副校长差点破口大骂,然后他向贝奥武夫挤眉弄眼的,“只要把昂热干掉,到时候我就是学院的校长了,那时候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我把女子游泳锦标赛改成卡塞尔小姐选美赛了!”
贝奥武夫的脸色黑了一点,在心里收回刚刚说的话。
……
卡塞尔学院英灵殿,最深处的办公室内,比起之前在这里举行的看上去门雀可罗的校董会议,现在的这里被成为菜市场丝毫不为过。许多头发苍白,走路都需要工具辅助的黑衣老人们汇聚这里互相打招呼,他们人数之多,让原本很空旷的会议室显得有些拥挤。
而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这里的有好多人都非常的眼熟,或许曾经在那本书上见过。
“那是图灵先生!”古德里安满脸的震惊,在半个世纪之前就被宣告死亡的现代计算机之父图灵先生,居然出现在了卡塞尔学院的长老会议里!
“不仅是体力还有智力,混血种的寿命是常人的数倍。许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伟大之人们毫无疑问的是混血种,能够活到现在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在他身边的曼施坦因向他解释,他望向那位在历史上留下争议的图灵先生,“这位先生因为被世俗所不理解,索性就直接宣布了自己的死亡并加入了卡塞尔学院。因为这位先生一直都是待在冰窖里我们的权限无法到达的地方,所以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居然与这样的存在共事了二十年而不自知!”古德里安有些崩溃的抓住曼施坦因的肩膀大喊,“难道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才知道没多久。”打开陷入狂热的好友的手,曼施坦因举了举手机里接收到没多久的参会人员名单。那是他某位假公济私的副校长爸爸发过来,本意是让他们知道面对的都是谁,好提前做好准备。
接过手机的古德里安愣了一下,然后面色沉重的说:“你有带笔记本吗?这个会议通知的有些着急,我的忘记带来了。”
“早就准备好了,你等会用的致辞我也已经帮你写好了,待会照着念就行。”曼施坦因将早有准备,将写上了不少用来应付接下来局面客套话的笔记本递过去,“现在你知道,你的两篇论文都引出了些什么人了吧,他们无一不是学院的元老级人物,卡塞尔学院能有今天离不开他们的贡献,希望你待会不要紧张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