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萧子衍自己心怀鬼胎,进屋之前特地叮嘱过,“若无传唤,即便是屋子走水也不得进来!”
他满心满眼以为今晚可以抱得美人归,却不想被萧子勿这厮从嘴里把人截走!
这帮蠢货是死的吗?只知道听死命令,自己不踏入这屋内一步,却不知道要将萧子勿拦住!
让旁人也别进屋?
故而,萧子衍的贴身小太监赖泉找到他时,见二殿下人事不省的倒在僻静厢房里,还以为殿下遭遇了不测,他忙急赤白脸地将手指放到殿下鼻下试探,见还有气儿,这才如释重负。
“殿下,您没事儿吧?”
“怎么睡这儿了?奴才找了您好半晌!”
殿下未曾饮醉,怎会在此处迷路睡倒了呢?
殊不知萧子衍是被人打晕过去的。后颈处遭重击还在隐隐作疼,萧子衍被他摇醒时面色黑沉如锅底,手指触摸到后脑勺好大一个包,他禁不住痛呼出声。
心里暴虐的情绪肆溢,恨不得把放肆下狠手的萧子勿凌迟活剐!他不复往日的温润,满脸阴戾煞气地看他,问道:“筵席可散了?萧子勿和上官天云可在?”
被他阴狠视线锁住就如同被条巨毒的蛇注视着,赖泉莫名打了个寒颤,“筵席已散了,三殿下和上官姑娘提前离席就再未回来,方才穆姑娘与廖公子神色慌张到处寻您不见,奴才见势头不对,这才不顾您的吩咐闯门而进。”
赖泉偷偷觑去,却见殿下攥拳狠狠砸向地面,眼神怒火簇簇,似是愤然不甘到极点。
他如何能甘心?!
为了上官天云,萧子勿竟然敢对自己动手,若是方才自己把上官天云要到手,他还能有如今嚣张的气焰?
只怕又要像丧家之犬一般,对自己摇尾乞怜,任自己欺凌羞辱!
赖泉素来知道说什么才能让殿下高兴。
他拿软话劝说:“殿下还是先回宫吧,明日就要启程今夜该要好好歇息才是。年关将至,殿下此去恐怕要错过年节宫宴了。”
果不其然,萧子衍闻言面色稍霁,萧子勿那个废人从来都是没有资格参加年节宫宴的,往年如此,今年亦是如此!
只配窝在他那个穷阎漏屋的临华殿熬到油尽灯枯,用一屏草席裹了就算完。
※※※※
听赖泉说穆瑶之与于善睐都还未走,萧子衍整理衣冠,恢复了往日谦谦君子的做派。
“走吧。”
“殿下去了这么久,瑶之好生担心!”穆瑶之被满心的恐慌笼罩钻进胸腔,此刻迫不及待扑进他怀里,鼻子仔仔细细地在他衣襟上嗅闻着,生怕他身上沾染上那个贱人的味道。
好在殿下身上干干净净,并无云雨过后的湿泞之气,穆瑶之心下稍安,可下一刻她便被子衍哥哥推离了怀抱。
萧子衍伸手紧箍住她的下巴,问:“今日之事,可有你的参与?”
他既然按住廖易轩自己追出去,想必已经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穆瑶之瞳孔骤缩,害怕道:“子衍哥哥……”
看着她惊惧的眼神,萧子衍忽而笑了,如同明月清风将方才的凛冽寒冬吹拂殆尽。
他松开手温声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瑶之妹妹别害怕,只是日后再有此等之事记得先告知本殿一声。瑶之妹妹的手上干干净净,可别再碰这些滥糟污秽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