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助理有苦难言，摇头叹息：“这些股东们，每次和他们打交道，都得丢掉半条命。”

“辛苦你了，年终奖多给你发点，安慰你被股东们摧残的心灵。”沈墨川笑着开了句玩笑，转头看着阿明，“继续往下说。”

“我们查到的是，许靖云手段毒辣，看着许婷婷的父亲和许靖安暗中斗法的机会，抢走了两条许靖安的生意线，这两条线对许靖安来说极其重要，收入的六成都来自于这两条线。”

“那许靖云这一口咬的够狠，”沈墨川转动着手上的戒指，“许婷婷的父亲就没发现不对劲吗？”

“没有，许靖云遮掩的很好，他伪造出了假象，许婷婷的父亲还以为是海外当地华人趁机赚了便宜，他不知道那人背后的真正老板是许靖云。”阿明说着，把自己调查到的材料打开，一一解说给沈墨川听。

沈墨川冷眼看着，片刻后笑了声：“照这个趋势下去，许老爷子当年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家业，能被家中人内斗耗的一干二净。”

陈助理这时也凑了过来，不无讽刺的说道：“许老爷子至今还把捏着董事长的位置，不肯把手中的权让渡出去，现在怕是要自食恶果了。”

“对，许老爷子至今没有把手中的权让渡出去，一来是因为他年事已高，需要靠这种权力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二来，许家这些人资质都平平，没有他当初白手起家，创下能与沈氏集团在上海分庭抗礼这等家业的气魄。”

沈墨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润嗓，然后又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不过从我掌权开始，许老爷子就欺负我是个年轻人，想要压过沈氏集团一头，甚至可以说他最想做的是吞下沈氏集团。”

陈助理适时开口拍马屁：“好在掌管沈家的是你，这才没让许家如愿。”

“只是暂时没有如愿，沈家和许家势必要分出个胜负来，这两家产业重叠处太多了，几乎近一半都是竞争对手关系的产业，就算我能容他，他也不能容我。”沈墨川放下杯子，轻轻抚摸着手上阿明调查来的文件，“现在已经到了斗争白热化的阶段，谁胜谁负，就在这一两年了。”

说起两家的斗争，林夏身为一个和这两家都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自然避不开这个话题。

沈墨川点了点资料上许靖云的照片，抬头问阿明：“你确定许靖云找林夏，要一起合作，然后从我这边窃取第一手消息的事是真的？”

阿明倒是想说这不是真的，但事实就摆在眼前，且沈墨川也不光从这里得到了这个消息，从别的地方，至少三个消息渠道，都确认许靖云有接触林夏，千方百计要和她合作的事情。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坚持自己之前的说法：“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是，许靖云有找太太商量合作，您也知道，许靖云通过那位苏医生，几次三番约见太太。”

“我当然知道。”沈墨川捻捻手指，“许靖云这个人，真的很讨厌，这件事了结了后，我绝对不会给他一个好下场。”

在场其余二人知道沈墨川恼怒的点究竟是什么。

沈墨川说完之后，脸色突然又变得十分古怪：“我现在觉得很奇怪，林夏既然决定要和许靖云合作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动手？书房里的相关文件可都在那大喇喇的摆着呢，她到底在犹豫什么？”

陈助理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根据自己对他的了解，试探着说出了那个沈墨川或许想听的答案：“会不会太太只是假意答应他，其实压根就没打算和他合作，之前只是碍于苏医生在中间，不好撕破脸。”

沈墨川闻言笑了：“你说的这个假设，是我想要的假设，很可惜，这是个不可能会成立的假设，我很了解林夏，如果她不想和许靖云合作，她会直接拒绝，不会搞这种……迂回的方式。”

“凡事都有万一，”工作已经很累了，布局对付许家更是个不容疏忽的差事，陈助理真的不想自己的工作里还要掺杂上老板的私人感情，他又不是专业的感情顾问，“要不沈总，你还是和太太聊一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