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远在海外,她孤身一个人求学,没人知道她是谁,她与普通学生也没有区别,又是哪里来的底气,去刚一个老师呢。
何况人家手里还握着自己的一科的生死大权。
她犹豫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汤森看出棠意礼的软弱,笑得很狂,他走下讲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棠意礼,最后背手站定。
“看来你还知道什么是敬畏。”
“棠,如果你想在我手里顺顺利利拿到那几个学分,就最好听话,按照我的要求来。”仟千仦哾
汤森从书袋里拿出一踏文件,“我的课,在下周四,你提前预习一下,最好提前把样品制作出来,上课好给同学展示。”
说完,汤森撂下资料,扬长而去,临走前,他眼里的自大,和你拿我没有办法的挑衅,可把棠意礼气了个够呛。
她肩膀起伏,缓和好久,抄起稿件刚要查看,忽然手机响起。
是微信。
她一手拿着资料,勾到放皮包的地方,摸出手机,一看发信息人的名字,她一下就把刚才受的气,在放在了一边。
讨论情绪价值的输出,荀朗在任何时候,都是第一名。
没人比得过他。
【你什么时候有空,想约你见一面。】
透过简短的文字,棠意礼已经可以联想到荀朗的语气,应该是冷淡的,不执着的,如果她要是拒绝了,可能他再也不会主动联系她。
他们的关系,牵若游丝,每一次相见后,下一次再见都可能要隔很久很久。
棠意礼应下,说自己明天下午有空。
……
红楼公寓的露台,被棠意礼置了一张工作台,一米乘两米,上面包了一层薄薄的黑色丝绒布面,以方便在上面剪裁和钉嵌。
那一夜,门窗大开,她对着夏夜和巴黎的霓虹,做着手头上的工作,偶尔伏案,偶尔抬头仰慕,望一望远方。
中途,棠丰还打电话过来,问女儿在做什么。
他们父女总通电话,巴黎是夜半,北市是清晨,棠丰晨跑过后,散步放松时,会给棠意礼拨一通,询问日常。
多数时候,他们聊的都是少昂,比如最近,少昂会翻身了,四个月才会翻身,比预想晚了三分之一,棠丰还在纳闷:“世界冠军的儿子,运动细胞不该这么差啊。”
棠意礼听着一乐,浅淡的笑着,并没有多提荀朗。
快到北市的上班时间,棠丰要挂电话前,忽然神秘道:“女儿,老爸下周末去巴黎看你,好不好?”
棠意礼大感惊喜,但也同时问:“你有空吗?”
“本来很忙。”棠丰一副老父亲的良苦用心,“可你一个人在外面飘着,我哪放心的下,过去看看你适应得好,我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