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手掌,还是可以看得见珠光的细闪沾在手上,荀朗带着淡淡的笑意。
……
棠意礼会到公寓,没有立马开灯,她的直觉告诉她,荀朗还没离开。
好像怕被人听到似的,她轻手轻脚走到窗边,拨开纱帘,只露出一道缝隙,望出去,果然楼下赫然停着辆霸道路虎。
随即,车门打开。
长腿先出镜,然后是荀朗走了下来。
那一刻,棠意礼甚至以为自己被发现了,下意识往后闪躲了一下,可荀朗并没有抬头,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也看不见表情。
他只穿了毛衣,站在潮湿温润的风里,似乎让这个冬天都不冷了。
荀朗站了有十分钟,棠意礼就看了十分钟。
最后看他上车了,她才密密实实拉上窗帘,打开灯,去做睡前护肤。
这一晚,棠意礼折腾到三点多才正式入睡,睡得不安稳,她总是梦见有个蛇往自己怀里钻。
早上七点多被彻底弄得没了睡意,棠意礼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慢慢回忆梦中细节,最后得出结论——
一定是她昨晚在影院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导致噩梦连连。
对,一定是这样。
她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好好的洗,虽然昨天是隔着裤子碰到的那玩意,她完全是被动的,但那东西好像自己知道似的,起兵造反,它竟然主动往她手里钻。
如果不是后来她肯把吻献出来,还不知道那个铁物会怎样放肆。
水龙头下,棠意礼又快速搓了两下,直到手心发红,才停下来。
正好门禁电话响起。
她趿拉着拖鞋,把卫衣套在吊带睡裙外,过去开门。
荀朗就站在门口,带着笑意和早餐。
虽然有点早,但他一会儿要去机场,这会出现,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
“早。”
两人同时出声。
棠意礼把门让开,同时接过纸袋,上面还印着酒店的logo。
棠意礼看见纸袋里是双人餐,就知道荀朗还没吃。
她去厨房把食物装入盘中,三明治和两杯咖啡,虽然平平无奇,不过很快屋子里就有了一种时间跟着醒来的味道。
荀朗换了拖鞋,去洗了手。
棠意礼把食物端上桌,问他:“你几点的飞机?怎么过去?”
“十一点的飞机,九点半需要出发了,我叫了出租车,不需要送。”
谁要送你。
棠意礼腹诽一阵,然后才说:“那赶紧吃饭吧。”
两人对坐在桌边,就像过去的几年里,很平常的一个早晨,吃饭、对话,中间你为我递一瓶胡椒,我去取一盘水果。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对……分居夫妻。
根据我国婚姻法,分居满两年的夫妻,通过起诉,可以离婚,这里的“可以”,是只要一方愿意,就必定可以离成。
无需调解,无需协议。
这一点双方律师都告诉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