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拿后脑勺对他们提出抗议,而眼前,大屏幕上女主角主动拉开了男演员的拉链。
她没忍住,用手背遮了遮眉心,终于露出了无奈的叹息。
“你困了?”荀朗出声问。
棠意礼:“……”
她在心里问候他,就这样,你会犯困?大兄弟你这两年不会是不举了吧。
“还是回去吧。”她说。
也不管他怎么想,棠意礼起身。
出口的指示牌,鬼火似的亮在荀朗那一侧,她的动作像落荒而逃,还没等荀朗站起来,她先迈腿,黑咕隆咚的下面,她感觉好像踩到了荀朗的脚,他下意识一收,却带着劲力,把棠意礼给绊倒。
她向前张去,一下就扑进荀朗怀里。
荀朗双手去托棠意礼的肩膀,做足绅士手,可棠意礼却正好相反,一只手撑在了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另一手则按住了他的??
一入手时,棠意礼还以为自己抓住了座位上的栏杆,下意识地握了一下,然后在温度透过布料抵达手心后,她才惊觉这个大乌龙。
人家没有不举。
不仅没有,而且相当生机勃勃。
棠意礼瞪着眼睛,对上荀朗墨黑的眸子,小声念了句对不起,然后快速站稳脚,企图用最快地速度逃离案发现场。
可小手刚刚松开,手背覆上一具温掌,又再次把她的手给按了回去。
电影院的座位偏窄小,荀朗坐在其中,格外显然,棠意礼哪怕是站着,但因为躬身的缘故,比荀朗还是矮了半个头。
只有从荀朗的角度看,才会发现,她左手正在做的事。
“不行……”她艰难地说。
可荀朗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耳边。
荀朗忍耐的,不是进场的这二十分钟,也不是他抵达巴黎这二十几个小时,而是两年,整整两年,他在想她。
一个令人哭笑不得的谬误,造成了这一切,把他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送到了他怀里,他忍得都要疯了。
昨晚他触碰过的唇珠,此刻蒙上了一种蒙太奇的眼色,随着光影幻化,荀朗看着,心头有说不出燥,热。
他忽然想去含,而理智还在抵抗。“棠意礼,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她问。
“刚刚在影棚,你在跟那个男人用法语说了什么?”
他本能地确定,棠意礼说的那句话主导了今晚的走向。
棠意礼偏头看了荀朗一眼,眼神飘忽了一下,随后闪着光,垂下秀美地眼帘。
“我说……我不是单身。”
这就够了。
荀朗抬高下颌,咬上了她的唇珠,那朝思暮想的柔软,比想象中还要美味。
他松开棠意礼的手,在她以为获得自由的下一秒,她又被抱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棠意礼环上他的肩膀。
在这个光影迷乱的夜里,周遭并不明亮,但他们看着对方的眼睛里,都带着湿润,像那月色下,迷雾散去的海面,一头鲸鱼,缓缓露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