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丢人呐。
沈慕卿赶紧向薛青萝施了一礼,拱手道别往苏老头那处走去。
温文尔雅的形象让薛青萝芳心错乱,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含笑。
苏老头总算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这粥淡出个鸟来,狗日的沈寻让老子大老远来江南当你儿子跟屁虫。”
苏老头抚着肚子刚转身,就看到沈慕卿站在身后。
当着人家面问候人家老爹,这多少有些不地道,苏老头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尴尬的笑着岔开话题:“你和那小娘子眉来眼去好半天,可看出什么来了?”
沈慕卿听他这么一说,老脸一红。
“呦,你还不好意思起来了?“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老夫也曾年轻过。”
苏老头一捋胡须,仿佛回想起了自己以往的风流岁月。
施粥的官兵顿时将目光投在二人身上。
眼神不善啊。
沈慕卿赶紧扯着苏老头,示意他边走边说。
“那姑娘的身份非富即贵,青州城的那些灾民也不曾见过。”
苏老头斜眼笑了笑。
“笼中金丝雀。”
苏老头说完又转头看向沈慕卿。
“这里的情况你也了解差不多了,也该去会一会那位刺史大人了。”
沈慕卿笑着点了点头。
城楼上的林自牧缓缓收起一副男子画像。
画像是从京城传来的,画的正是沈慕卿。
沈慕卿与苏老头走进灾民堆里的那一刻,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城楼上的林自牧视线范围之内。
徐知恩瞥见林自牧阴沉的眼神,开口道:
“林兄,既然人已经找到,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林自牧收回停留在沈慕卿身上的目光,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徐知恩也不再追问,摇头笑了笑。
眼前的林自牧远比他着急。新政所有的开端都要从青州州府开始着手。所以一时之间压力全在林自牧头上,徐家就算是新政实行的首要目标,可对于他徐家来说,时间尚还充足,他有足够的时间来想解决的办法。
兴许是看出徐知恩一副置身事外的心思,林自牧冷笑一声。
“新政里有一条是清查各州府税银。”
“徐兄当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林自牧一拂衣袖,神情十分不悦。
徐知恩起身笑脸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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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哪里话,这个道理我岂能不懂。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理当休戚与共。”
林自牧冷哼一声方才作罢。
“州府历年税银都是你徐家人盘算好了才入库封存,土地丈量的数目也是以你徐家牵头的四大家族报来的为准。”
“除去每年交往京城的税银,州府的银库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空壳子,这一点你心知肚明。”
“如今那沈家公子如要盘点库银,你让本府如何交待?”
林自牧紧紧皱着眉头。
徐知恩也陷入沉思,片刻之后他凑近林自牧身边。
“既然青州遭了洪涝,那银库未必不能失火呀。”
林自牧闻言,眼神渐渐冰冷起来。
薛青萝回府之后,脑海中始终浮现着白天那个少年公子的模样。
身穿一袭罗衣的她坐在铜镜前,用一把牛角梳轻轻梳理着头上青丝,她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只觉得想着他的样子心里闷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