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雨忽然看了一眼十几米外那位率先出手抢羊的倒霉断掌壮汉，可怜的家伙脸色苍白，正在同伴的帮助下用皮带紧急止血。

刚刚一切发生得太快，燕小雨的两刀前后不超过半分钟，和花胳膊说话时间也不长，壮汉失血不算太多，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燕小雨摸出两管药剂，对壮汉那边勾了勾指头。

在同伴的提醒下，壮汉看向了断掌仇人，也看见了他手里的药剂，想了想，觉得不像是坏事，壮着胆子走了过来。

“倒也还算光棍。”燕小雨笑着说了句，吩咐道：“捡上手掌。”

壮汉脸色一喜，他正愁少了一个手掌会战斗力锐减，没了战斗力还怎么混社会？

现在又不是以前器官都能培育的时候，贵重药剂早就被政府和军部收走了，团伙里只有一些常规的家庭备用药，眼看就是真·孤掌难鸣的结局，不想峰回路转，仇人居然舍得帮他治疗。

——既然都让他捡回手掌，那两管药剂总不会全是消毒液！

燕小雨先用消毒药剂清理了壮汉的创口，又在上面倒了半管高级营养液。

从疯狂科学家潘瑞的犬场得来的高级营养液对细胞的活性保持和分裂生长有很强效果，只要壮汉能及时找到专业医生接上筋脉血管，他的手基本就不会有后遗症。

“还好刚刚只是想要威慑一下这些地痞子，倒没下死手，不然梁子就结死了，收编都不好下手。”燕小雨默默的想到。

“剩下的半管营养液也给你，后面的自己去弄。”燕小雨随意的说道，没有丝毫的愧疚感，他占理，而且又不是他先动手的！

对，就是这样子的。

壮汉憋了一下，还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燕小雨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大大咧咧的摆了摆手。

花胳膊静静看着燕小雨给壮汉处理完断手后，让两个手下扶着壮汉去找医生，然后脸色缓和了不少，抢劫勒索遇上硬茬子只能自认倒霉，怪不着谁，况且这位极度危险的爷也没把他们怎么着，不过三十条烟和三个不算太难的要求。

善后了壮汉的事情，唯一剩下的麻烦就是季连凯的尸体了，燕小雨下巴扬了扬：“能解决不？”

花胳膊自然知道燕小雨的意思，他环视一圈手下，见没人有异色，点了点头。

——季连凯瞒着同伙私造枪械，这是会连累人的事情，花胳膊一伙也不会待见他，死了活该。

花胳膊怎么摆平手下燕小雨不管，想来他有自己的办法。

“哦，倒是差点忘了季连凯的家人。”燕小雨想了想，对花胳膊说道：“那家伙家里还有什么人？”

花胳膊浑身一紧，这么狠？斩草除根？

本来面色平静的其他人顿时目光闪动，不是为季连凯抱不平，这是兔死狐悲的戚戚焉。

燕豪杰和曹天缺也点难受，江湖规矩，祸不及家人，太阴狠了的人没人会喜欢。

让人心浮散这么低级的错误燕小雨可不会犯，不等花胳膊回答接着说道：“留意一下，只要不自找死路，我也懒得理会。”

众人这才好受了一点，花胳膊急忙回答道：“我们会留意的，这家伙家里就一个妈一个婆娘，都没什么来头。”

花胳膊的小弟很快从老窝取来了三十条烟，用一个麻袋装着。

燕小雨不想背，看了看老爹和曹天缺，说道：“先拿一条，剩下的我后天来拿。”

花胳膊自然没意见。

来横州城的目的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也能从花胳膊等人的口中知道或者让他们去打听，高效又省事，燕小雨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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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五只羊全部给了花胳膊，也算是恩威并施的老套路。

......

出城的时候，马中士看着没了五只羊多了一个包裹出来的燕小雨三人也没什么诧异，只是猜测小包裹里是药剂还是营养液，或是能源板？

燕小雨笑着跟马中士打了个招呼，顺手悄悄地塞了两包烟给他，十个当兵九个烟枪，马中士不是漏网的那个。

如果是其他东西马中士可能还会推辞，但烟这种消耗量不小的东西上面已经开始限量供应了，他的级别分那几支也就只够解解馋，过不了瘾，他小声道谢就收下了。

燕小雨还有很多，这哨卡里人手一包都行，但有时候“雨露均沾”并不是好事，而且太过大方了也不是好事，反而可能是祸事。

老祖宗说的“升米恩斗米仇”燕小雨时刻牢记着，并且坚决执行！

回到车上，燕豪杰才算完全放下了心，刚刚经过哨卡时他都提心吊胆，害怕儿子就被抓了，结果这小子根个没事人似的，好像丝毫不将杀人的事情放在心上。

短短半天，看着儿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燕豪杰感觉有些陌生，但他宽慰自己：“不论怎么说老大占着理，没有害人......，至少不用担心他在外面吃了亏......”

“那头豹子肯定是这家伙杀的！”心中恢复了平静的曹天缺十分肯定，那两刀不单是快能形容得了的，迅若惊雷、准如庖丁，已经有点超过他的心理底线了，因为他自付也挡不住。

不可否认，这让曹天缺对燕小雨有一点畏惧，但不是害怕，他心中自有一番衡量的标准：

以这几天观察燕家人的人来看，这家伙也不太像坏人，爱家人，说明这家伙对内宽厚；

今天他的通过哨卡、解决地痞的种种手段又表明是个狠辣的主，但他不是一味地逞强蛮干，有很不错的智谋；

狠辣但也不缺善良，燕家二楼那位据说脸都被咬烂了的小姑娘就是他救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