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以宋书三品化气的修为，其实本可以以气御体，实现短暂的飞行。

若是只有他一人，此时应该早已出了青原山了。

但是徐松不会飞。

“过了这座山头，便出了青原山，也就出了京城的地界了。”

徐松抬眼看了一样巍峨的山顶，出声说道。

“嗯。”

宋书沉沉应了一声，低头继续赶路。

徐松看着宋书兴致不高，也不多言，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宋书手上的那个铃铛，心中暗道：

“大哥就是嘴硬，还说要将这铃铛送给我……”

他倒是真的很喜欢那个铃铛，上面传出来的奇妙的符文波动，是他从未见过的。

然而当他提出想要将铃铛拆解开来研究一番的时候，宋书却是二话不说的就夺了回去。

似乎是察觉到了徐松的目光，宋书轻轻的缩了一下手，将铃铛藏进了袖口之中。

看都不给徐松看了。

二人来到山脚下，正要向前，徐松却是出声喊住了宋书。

“大哥，这座山，有问题。”

感受到宋书疑惑的目光，他继续说道：

“虽然很隐秘，但是我能隐约间感受到这座山峰之中有符文的气息波动。”

宋书眉头皱起，沉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座山里，有埋伏？”

隔行如隔山，对于符文，宋书是一窍不通，但是好在徐松的符文造诣极高。

徐松点了点头，不再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面容严肃的说道：

“符文气息事实上很好隐藏，更何况此山如此广袤，按理说，我应该感应不到才是。”

宋书很快便明白了徐松的话外之音：

“山里有大阵。”

徐松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的佩刀，轻声道：

“怎么办大哥，要绕路吗？”

宋书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恐怕绕不了了。”

徐松正疑惑间，身后却是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一道浑厚的声音在身后炸响：

“我就知道你不会自己进这大阵。”

宋书缓缓转过身，身后已是有十几人跟了上来，为首一人身材高壮，皮肤黝黑，身着黑金色的繁杂战甲，面色带着些许感慨。

点了点头，宋书轻声道：

“阿牛哥。”

那领头的汉子笑了笑，还是那副憨厚的模样：

“今日你便是再这般叫我，我也救不了你了。”

宋书笑了笑：“写两幅对联也不行？”

汉子摇了摇头，没有接宋书的话，出声说道：

“大兴金吾卫统领，曾兴霸，还请阁下赴死。”

宋书打量了一下几人，说道：

“两位三品，五位四品，八位五品……阿牛哥好大的手笔。”

曾兴霸似是有些尴尬的挠了头，又是面色一变：“你是个老鼠，不多出动点人，怎么抓你？”

“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怀疑过。”

“赵凯是你安排的？”

“没错。”

“赵凯死后，你就盯上了我。”

“是。”

宋书笑了一声，出声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什么时候暴露的？”

曾兴霸坦然一笑：

“事实上我也有一件事想问你。”

“你做事缜密，隐忍了那么久，我本都不再怀疑你了。”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你为什么要在最后的时候，对一个青楼的艺伎暴露身份？”

宋书摇了摇头。

恍惚间夏瑜的身影在眼前浮现，她背对着自己，头发高高盘起，露出修长的脖颈。

看不清面容。

“问心无愧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