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便是。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
接近年关,南边的灾情却是越来越严重。
就连远在京城的皇帝也被惊动了,他在朝堂上很是发了一顿脾气。
下朝之后又叫了几位重臣到了御书房,其中便包括几位成年的皇子,太子楚湛,晋王楚霖和燕王楚椽。
皇帝此时依然难掩怒色。
“赈灾的银子不是早就发了下去吗?为何南边还是尸横遍野,那可都是朕的子民!你们这些调度的官员都是如何行事的?嗯?!”洪德帝看着户部尚书康成宜,显然要他给个说法。
康成宜暗道一声晦气,就知道皇帝第一个要问的就是自己。
他暗暗给自己掬了一把同情泪,诚惶诚恐的上前一步,“皇上,此次灾情牵涉之广,皆因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很多地方连路都走不了了,赈灾的粮食根本就进不去啊!”
他很难好吧?大雪封路,吃的送都送不出去,他的手下又不是属鸟的,还能飞进去不成?
洪德帝威严的面色沉了沉,目光一移,看向了户部尚书康成宜的边上--工部侍郎李靖。
李靖面色一苦。
他暗暗睇了康成宜一眼,不带这么甩锅的啊!
康成宜淡淡看了苦命的李靖一眼: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李靖,“......”
到底什么时候新任命的尚书能到任啊?自从上一任尚书告老之后,上官位置便空了下来,可怜他一个领着二把手月俸的侍郎,既没有一把手的权利,却又扛着一把手的责任,实在是心塞的很!
皇上,我要抗议!
皇帝面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都哑了不成?”
李靖无法,自然不敢真的惹恼了皇帝,他苦着一张脸上前,“回皇上,此次灾情最严重之地便是淮安府,松江府和安庆府一带,其中安庆府为最,听说路面积雪几乎有半人高,当地属官皆已命人通路,想来不过几天,赈灾的物资便能送往各地,可是怀宁......”
“怀宁如何?”
太子楚湛眉头一动,不动声色的看了过去。
“可是怀宁县令前段时日出意外死了,听说新任县令还不曾到任,怀宁又地处偏远,且其管辖之下各村落之间相隔甚远,怀宁没有主事的官员......”
吏部尚书,“......”我呵呵。
意思现在轮动他这个吏部尚书背锅了呗?
那咱们就撸起袖子看谁斗得过谁吧!
...
楚湛不动如山的站着,背影如一颗松竹一般挺立。
耳边听着一屋子领着高薪厚禄的高官,为了各自的利益唇枪舌剑的推卸着自己的责任,他连眉梢都没有动一下。
上面坐着的洪德帝却黑着一张脸,面如锅底。
好不容易挨到响午,待洪德帝狠狠的发作了一番,那些官员才一个个面如土色的离去。
“大哥真是好气量,父皇让您观政,您便当真一句话都不说。”刚踏出御书房门口,晋王便走在楚湛身旁,道。
燕王本跟在晋王身后,闻言看了楚湛挺拔的背影一眼,又移开了视线。
楚湛笑笑,“四弟也一样。”大家啊,彼此彼此。
又不是没长脑子,谁会随意出口,若是一不小心得罪了朝中重臣,那便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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