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不是陈师爷......哦,陈夫子嘛?”万主簿抬了抬眼皮,转着手中瓷白的茶盏,“听说陈夫子如今是顾府小公子的西席先生了?真是恭喜陈夫子了。”哼!不过一上不得台面的庶民而已,也有资格坐在他面前!
陈殆和乔贤臣对视了一眼,回道,“多谢,顾小公子天资聪慧,是个好苗子。”
万主簿心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
谁关心那顾家小儿如何?真是不知所谓!
他转了转身体,肥大的身体转而看向乔县丞,“你说此等无法无天的刁民,是不是应该立刻抓起来?”说起来就憋气,分管县里治安的事落在了他乔县丞的身上,否则他哪里需等乔县丞开口,他直接就让人去顾府锁人去了!哼!
竟敢打他侄子,真是胆子肥了!
万主簿面色发狠。
“哈哈,老万别急,到底怎么回事还是要说清楚的,”乔县丞亲自给万主簿添了杯茶,“哪有不问清楚来龙去脉就抓人的道理,你说是吧?”
万主簿气闷。
真是个老狐狸!
“就在今日,我侄儿万喜元跟着他一起去顾府,”万主簿一指于正平,“哪知顾府拒让查验,且嚣张的很,不仅无端阻拦还让护卫打了我侄儿一顿,到现在我侄儿还昏迷不醒!你说,此等刁民不抓,我等官威何在?”万主簿狠狠瞪了陈殆一眼,竟然还有脸上衙门而来!真是气煞人也!
“主簿此言差矣,”陈殆当然不会让人把脏水往顾若瑶身上泼,“据我所知,事情恰恰和主簿说的相反,顾府不仅放了衙役进门,且所有人集中在花厅点名,是您的侄儿手脚不干净偷盗府内财务,且拒不交出,又恼羞成怒率先出手,顾府的护卫这才自卫,是非曲直您面前的差役也刚和县丞禀告过了,您可不能不了解来龙去脉便冤枉好人!”
“哼!我的侄儿会偷盗顾府财务?你是脑子进水了嘛?谁不知道顾大人两袖清风,若不是靠着他岳丈的家底撑着,日子能不能过下去都不知道,试问他顾府有何东西值得我侄儿偷盗的?啊?你说啊!”
哼!别以为他不知道,顾府死揪着不放不过是恼怒他侄儿私藏了顾府大小姐的贴身之物,呵呵这事谅顾府也不敢说出去,否则顾府大小姐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逼急了他,这事他就囔囔出去,看看顾府的大小姐还如何做人!
咦?
万主簿眼神闪了闪,心理打定了个主意。
陈殆冷笑,“光天化日之下,几个帮闲是否偷盗了财务,这事一问便知,且不说且他人,您面前的衙役便是亲历者,怎么,主簿不抓几个偷盗的贼子,反而要苦主下狱,当真是让陈某大开眼界啊!”
陈殆冷笑着抱了抱拳头。
“你......”
“好了好了好了,”乔县丞无奈打断两人,“都坐下,好好冷静冷静。”他分别给两人上了杯茶。
“老万,按说这事可大可小,目击者也不少,且说到哪里去,这事都是你侄儿理亏,如今顾府不做追究,这事就算了吧。”
“算了?”万主簿眼珠一转,“哈哈,说我侄儿偷盗,可以,那咱就来说道说道,我侄儿都偷了些啥?”
他就不信顾府当真敢说出来!
陈殆面色一黑,当真是个死不要脸的!
如果以为如此便能拿捏住顾府,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来说,”万主簿一指于正平,“不是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你都说了嘛?那本官便问问你,我侄儿偷盗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