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殿外黄金宝清脆的嗓子喊道:“太后驾到!”
官家赵祯却一反常态,像没有听见似的并不出去接驾。
太后刘娥急匆匆地走进来,关切地抚着赵祯的手臂问道:“官家,你伤在何处?”
赵祯面色苍白,双手握拳,眼中含泪说道:“大娘娘,今日孩儿违了您的意,您就想置孩儿于死地吗?”
刘娥一愣,“官家,何出此言?”
“是不是大娘娘觉得孩儿不够听话,便想将孩儿杀了另立幼主?”
跟在太后身边的任守忠说道:“想是官家被刺客吓到了,现在有些癔症。陈忠意,快扶了官家去休息。”
陈忠意赶紧跟上来搀扶赵祯,赵祯手脚冰凉,心中一股怨气愤然长叹一声。
此时太医刘从恩正对叶沛说:“多亏姑娘身上穿着这一件护身宝甲,否则性命休矣。”边说边为叶沛包扎手臂和手掌。
太后刘娥听了护身宝甲这几个字,朝叶沛方向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她便如同中了魔咒一般,不顾赵祯再说什么,径直走到叶沛身边来。
“你是叶氏女?”刘太后发问。
“小女是!”叶沛迫于刘太医正在为自己包扎,不便行礼,只点头回答。
“不必多礼。”刘太后问:“吾问你,你这护身软甲如何得来?”
叶沛不明其意,答道:“此乃小女的师父赏赐我的。”
“你师父的名字是叫司空啟?”刘太后急切地问。
叶沛摇摇头说:“不是。他叫巴山。”
刘太后怅然若失,“怎么可能?难道除了他,还能有其他人也会做这种甲衣?”
太后刘娥坐在叶沛身旁,用手抚摸了一下她身上的护身软甲,自言自语地说:“简直一模一样!”
等叶沛包扎完毕,又换上一件宫女的衣服,才跪下给太后刘娥行礼。赵祯来到叶沛身后,想要护住她。
叶沛见赵祯行事,心中忧思,跪着说:“官家错怪太后了。这个刺客小女曾经见过,他是契丹人!”
赵祯及太后刘娥听了都惊讶不已。赵祯心想,原来自己想错了。刘娥心道,这叶氏女到为自己说话,看来也非故意挑拨之人,心中较之前有了三分好感。
刘娥吩咐说:“快扶叶姑娘起来。她护驾有功,两次救驾,真是一名烈女!”
刘娥身边的太监李喆和另一名宫女珍珠将叶沛扶回床上。
“坐着回话即可。”刘娥对叶沛说道。“吾问你,你如何认识那刺客是契丹人?”
叶沛回话:“小女曾在师兄的镖局里练武,跟随镖车去过一次辽国南京城,遇到一个女贼,这名契丹武士帮臣抓住了她。当时我还认为他是好人,不想却是辽国派来刺杀今上的死士。”
“想不到叶姑娘小小年纪,到颇有见识。吾一生只有官家一个儿子,如今年迈,很想要一个你这样聪明乖巧的女儿。”
太后身边的任守忠听了,识趣地笑着说:“叶姑娘还不赶快磕头谢恩?”
叶沛没想到太后刘娥竟想收自己为养女,迟疑片刻。
正犹豫间,在旁边的赵祯说道:“大娘娘,为什么从小到大,孩儿想要什么大娘娘都不给儿臣?连小时候爱吃的点心糖水,大娘娘都不让我吃?”
任守忠见了官家赵祯如痴醉般说话,赶忙上前赔笑:“官家今日定是被吓坏了,小人扶您去西厢阁休息吧。”
叶沛听了赵祯的话,知道此刻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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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不亚于刚才刺客那一剑刺来之时,她立刻跪倒磕头说道:“孩儿给母后磕头!大娘娘厚爱,孩儿一定孝顺爱护大娘娘!”
要不是任守忠拉着赵祯,他也许会冲过来推开叶沛,此时他双拳紧握,眼泪簌簌落下,无以言对。
太后刘娥说道:“今天官家遇刺,想是吓坏了,一直胡言乱语,吾不追究于你。任守忠,通知首府,皇帝辍朝三日休息一下。”又吩咐道:“吾今日收叶沛姑娘为养女,按郡主待遇住进繁英阁,一应用度,任守忠,你来负责!”
任守忠答道:“是!”
“摆驾,回宝慈殿!”
赵祯呆呆地站在原地,喊了句:“太后!”
刘娥看了赵祯一眼,走了。
叶沛跪在原地,身体乏的不行,趴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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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福宁殿寝殿血污不堪,陈忠意将西阁收拾了给官家赵祯就寝。
叶沛本也该随了两个宫女去繁英阁休息。可是赵祯抱起虚弱的叶沛进了西厢阁,任陈忠意怎么哀求,赵祯也不开门。
第二天赵祯虽然自己睡回寝殿,但是他以繁英阁未收拾妥当为理由,让叶沛一直住在福宁殿的西厢阁。
叶沛受伤,赵祯衣不解带照顾了一个月,这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情了。
这一段期间,赵祯派栾贵去柳婉儿家逮捕乌鲁查哥,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之后,刺客一直没有抓住。
这一日午后,官家赵祯来看叶沛,他怕惊动她午睡,便让陈忠意等随从在院外等候,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进西厢阁来。
他蹑手蹑脚地经过一间近侍宫女住的房间外,却听见里面两三个宫女正在聊天,其中还提到了叶沛,便停住了脚步。
其中一个尖声的说:“你们看不出来吗?她已经是官家娘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