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明日立后的事情一端上台面,立刻引来了一场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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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赵祯与宰相范仲淹商议立叶沛为后的事情,他没有想到,范仲淹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
“官家要立乐安郡主为后?!此事万万不可!”范仲淹一脸严肃地说。
赵祯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有何不可?叶沛作为章献太后养女在宫中生活多年,帮助朕打理宫中事务没有一件不妥帖。范相公也知道叶沛的能力,有她辅佐朕,可比一个贤臣。”
范仲淹道:“正因为如此,官家才更不能立她为后!”
“为什么?”赵祯更加疑惑。
“女子无才便是德,无貌无才,安居宫中,才是皇后应该有的本分。乐安郡主文能安邦,武能定国,才是官家最该忌惮之事!”
赵祯怒目瞪着范仲淹,听他继续往下说:“历史上多少教训,官家不可不防呀!皇后才华过人,胆量超群,摄政、居摄的不在少数。
远的如汉之吕后,唐之武后,无一不是女中英杰。外国有契丹承天皇太后摄政二十七年,近的,章献太后临朝称制,甚至闹出女帝风波……”
“够了,你根本不了解叶沛的为人,她是不会背叛朕的!”
“人是会变的,官家,武则天与唐高宗也是一对恩爱夫妻,她为高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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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六个子女,可是高宗一死,她的野心就暴露出来……”
“范相公,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朕还没老呢!”
“可是官家去年病重,是谁在帮您打理政务?是谁私下旨意斩杀贪官吕纲?您最清楚,一旦您的身体出现不适,谁最有能力将政务全部包揽过去?乐安郡主有这个能力,只是差一点点野心而已!”
“够了!范仲淹!”赵祯气得双手有些颤抖,“朕意已决,明日朝会就颁布诏书!”
范仲淹毫不退让,“武死战、文死谏!官家,若是您执意立乐安郡主为后,臣死谏为荣!”
“你敢!”赵祯气得一甩袍袖离开了勤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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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朝,赵祯的立后诏书还是没有下成。皇帝的诏书没有首府宰相同意是不能下达的,而这一天大朝会上,范仲淹直接举着官帽步入朝堂,根本没给赵祯留丝毫情面。
范仲淹跪在垂拱殿中央,将官帽放在自己身边的地上,朗声言道:“臣范仲淹请求弹劾乐安郡主!”
官家赵祯面色苍白,殿上的朝臣开始窃窃私语,低声议论。
只听范仲淹继续说:“乐安郡主作为章献太后养女,太后亡故而不自请出宫,此其一罪也;乐安郡主以‘郡主’身份代理中宫之事,是为僭越,此其二罪也;
乐安郡主在陛下病重期间,私自会见首府大臣,擅自批复奏折,窥摄国家机密,涉嫌干政,此其三罪也;乐安郡主身为钗裙不思女红,却酷爱武术之事,行事仿若男子,有辱皇家仪范,此其四罪也;
乐安郡主居于宫中,屡次违规,私自出宫,此其五罪也。如此五条大罪,不可赦免,请官家降罪乐安郡主,请其速速出宫自居!”
等范仲淹说完,殿上的朝臣立刻炸开了锅。
“范相公为何突然弹劾乐安郡主呀?”
“是郡主得罪了他吗?”
“郡主是章献太后的养女,而范相公以前总是和章献太后不睦。”
“郡主可是官家身边的红人,范相公干嘛自己找不痛快?”
“岂止是红人?听说官家想立乐安郡主为后!”
“什么?!官家与郡主担着兄妹之仪,岂可将她立为皇后?”
“可不是说嘛,乐安郡主已入宗族谱,便是赵氏子孙,岂可无视伦常?”
“乐安郡主是章献太后养女,若是她被立后,咱们说了太后许多坏话,那今后岂不是要吃亏,哎呀呀,真不知哪年河东,哪年河西呀!”
“真是风水轮流转呀,谁成想这章献太后的余党这么快就能东山再起!”
“慎言!慎言吧!”
不提朝臣私下议论,再看官家赵祯已经面色苍白,双拳紧握。
“大胆范仲淹!你身为首府大臣,捏造罪过,罗列罪名,妄自行弹劾之事,才是对国朝不义,对朕不忠!朕命你立刻收回谏奏!”
范仲淹则立刻说道:“若官家怀疑臣的忠义之心,可以将臣贬黜出京!臣绝不收回谏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