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芙蓉想了半天,对赵祯说道:“官家,臣妾才学了一段舞蹈,献给官家来看看?”
赵祯点头,“劳烦皇后了。”
郭芙蓉微笑点头,“若是官家喜欢,我日日跳给官家看都无妨。”
乐坊的教娘弹响一声箜篌,一名年轻的乐师吹奏一支龙颈笛,那悠扬涤荡的乐声飘然而出。
赵祯又有一瞬间的失神,他觉得叶沛那如同仙女下凡般的曼妙身姿马上会呼之欲出。可是等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面前舞动的是郭芙蓉惺惺作态的舞姿。
虽然郭芙蓉跳得也算上成,可是和叶沛相比呢?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不爱的人做什么都是错,赵祯叹了口气,扭头看向那名长相甜美的教娘。
郭芙蓉看出端倪,立刻摆手让音乐停了。她走到官家身边试探地问:“官家,可是因为臣妾跳得不好?”
赵祯敷衍地说:“那倒不是,只是朕有些累了。”
郭芙蓉摆手让乐坊的人都退下去,然后对赵祯道:“既然官家累了,那臣妾服侍官家更衣睡下吧?”
“嗯。”
于是郭芙蓉伺候赵祯脱去宽大的襕袍,只剩里面的中单,又为赵祯解下幞头,为他梳头。
等赵祯躺下,郭芙蓉也脱下外衣,只剩了里面的亵衣钻到龙凤大被里。她依偎在官家赵祯身边,吐气如丝般地柔声说:“官家,臣妾请官家赐下龙种。”
赵祯却毫无反应,只道:“今日朕处理政事有些疲乏了。”
郭芙蓉仍然不懈努力,她扭捏着身子求欢,“不要嘛,官家,臣妾都准备好了。”说着,从枕下拿出那两本春宫图,“官家,你与臣妾一起来看书吧?”
赵祯撇了一眼那上面的图片,有些不悦,“你还准备了这些?”
郭芙蓉道:“你我年轻夫妻,看些这个也没有什么。”
赵祯见郭芙蓉执迷不悟,坐起来说道:“皇后不能这样带头秽乱宫闱!”
郭芙蓉本来就因为吃饭、跳舞的事憋了一肚子气,她的暴脾气已经忍到极限,也坐起来委屈地说:“我已经是已婚妇女,看些春宫怎么算是秽乱宫闱,叶沛那样未出阁的姑娘与男子私相授受就不算秽乱宫闱了!”
赵祯也生气了,“皇后又提此事!”
郭芙蓉知道自己失言,委屈得流下泪来:“官家总是偏袒乐安郡主,却不顾臣妾的感受。呜呜……”
赵祯见她哭泣,不好再说什么,翻身朝里躺下说:“好了,不必再说了。皇后也早些休息吧!”
郭芙蓉更加憋屈,背对着赵祯躺下,默默哭了良久。
赵祯虽然躺下,却着实睡不着,因为睡前生了一场气,下午的事情又反反复复在赵祯的脑海里翻腾。
若不是另有私情,狄青怎会一直保留着叶沛的珠钗不直接归还?叶沛与狄青的言语又是句句维护对方,说是兄妹之情太过牵强。
连那一夜刘太后在宫内放火,狄青不顾官家安危,径直跑去栖凤阁救叶沛的事情赵祯也回忆得很是清楚。那时不以为然,现在想起来狄青对叶沛用情至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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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祯又想起那次叶沛被困宝慈殿,狄青知道后不顾一切地顶撞自己,要亲自前去营救。狄青那焦急关切的面容清晰地出现在赵祯眼前,让他不得不相信他们却有私情。
难道沛儿真的身许狄青?难道自己万乘之尊竟然还不如一介面有刺字的配军?赵祯越想越觉得难过?难道自己多年来的表白叶沛都不明白?还是她虽然明白,却早就心有所属,不会再来爱自己了?
第二天早上,陈忠意见赵祯神色疲惫,以为是一夜欢好将官家累坏了,赶快扶着赵祯回去福宁殿。
画眉进屋见郭芙蓉眼睛肿得像个桃子,笑着说:“官家可把皇后娘娘折腾坏了?”
郭芙蓉没好气地说:“哼,什么都没有!”说着又委屈地哭起来。
画眉着急地问:“娘娘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
郭芙蓉更气,拿起身边的春宫图谱扔在地上,“他看也不看,碰也没碰我一下!你们说,官家真的这样清心寡欲吗!”
“怎么会?”连画眉与翠屏都十分惊讶。
画眉转头又劝,“皇后娘娘别哭了,您和官家都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郭芙蓉气愤地说:“你去传我懿旨,将昨日来坤宁殿弹奏箜篌的教娘轰出宫去。你看官家昨天看她的眼神了吗?难道我还让一个教娘抢了风头去?”
翠屏道:“奴婢这就去,娘娘千万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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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提坤宁殿里郭芙蓉生气,此刻官家赵祯也自气闷。今日没有大朝,赵祯回福宁殿用过早膳后便去勤政殿处理奏折。
有个刚升任京官的五品官偏要面见官家,赵祯知道他是广元府一带升上来的地方官员,以为有什么地方上的事务要禀告,便准了他的奏,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