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皇后对于官家去栖凤阁的事情本来就耿耿于怀,今日又因这一炉子炭,被翠屏、画眉二人煽风点火,气哼哼奔了栖凤阁。
此时栖凤阁里,因为冬日清冷又有没有炭火,叶沛在院子里打了一趟长拳,微微出些汗。
叶沛刚刚坐下休息,苗瑾禾端着铜盆,沾湿了热毛巾为她拭汗,就见两个小太监抬着林碧涵回来了。
叶沛与苗瑾禾见了林碧涵这副模样都是一惊,叶沛赶上前问道:“两位贵人,这是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小太监回复说:“回郡主话,小的是司刑房吴为,您阁子里的婢女林碧涵因为与坤宁殿两名婢女在造作所相互撕打,被凌尚宫处置,各打了三十板子。处罚的谍子明天也会发下来。”
叶沛一并扶着林碧涵进她自己的屋子,一并皱眉说:“好的,知道了,谢谢吴贵人。”两名司刑房小太监放下林碧涵,行个礼走了。
苗瑾禾心疼地说:“碧涵,你怎么去取一趟子炭,成了这个样子。”
林碧涵说:“哼,就是为的这个炭打起来了,造作所那个冯春,简直气死人!”林碧涵说得激动,本来趴着的身子一动,疼得“哎呦呦”叫起来。
叶沛吩咐苗瑾禾,“你去我屋里拿金疮药来,我为她上药包扎。”
苗瑾禾赶忙去取药,不一会儿拿来了,叶沛亲手为她上药包扎。苗瑾禾在旁边看着,又气又怜地说:“你干嘛招惹皇后身边的人,本来她就要找咱们的茬儿,这下更落了口舌在那里。”
林碧涵疼得直咧嘴,但是还是咬着牙不肯认输。“我就是看不惯她们盛气凌人的样子!”
苗瑾禾劝道:“算了,算了,你别生气了,以后还是我出去领物换东西吧。”
“干嘛你去,下次还是我去!”
苗瑾禾被她气笑了,“看你这样还去得了吗?你也知道宫里的奴才都是捧高踩低,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你凡事多容忍些,别给郡主惹是生非。”
“我早知道他们狗眼看人低,只是没想到他们这样做贱人。”林碧涵说道:
“昨天我拿回的炭点上满屋子烟,今天拿了银钱去,那冯春说收我六两银子买一袋梅花炭,谁知他给我的和昨天一模一样,而画眉和翠屏她们去领的却是上好的炭,跟我买的完全不一样!”
苗瑾禾道:“你就为了这个跟她们打起来了?这些都是小事,你为了这些被尚宫局打了板子,这下可值了?”
三个人正说着,只见小环慌慌张张进来,“不好了,叶姑娘,皇后娘娘带着人来了。”
叶沛听得苗瑾禾与林碧涵说话,虽然没有搭话,心里却不好受,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地位低了,才拖累林碧涵与人争执被打被罚。
此刻听了皇后郭芙蓉到访,更知道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因此叶沛豁然站起身往外走。
苗瑾禾见了叶沛的脸色,立刻拦在前面,“郡主,你可不能只顾一时义气,这样于事无补呀!忍一时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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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步海阔天空。”
叶沛听了苗瑾禾的话,定了一下,她感激面前这个一直跟随她的人这样规劝她维护她,而她自己却什么也不能为她们做。“是我连累了你们!”
苗瑾禾赶紧说:“怎么说这样的话?”
林碧涵也趴在床上说道:“奴婢不疼!”
叶沛道:“你们都是我的好姐妹!”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有郡主这句话,我们就算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沛笑了笑,拉过两个人的手,“放心,为了你们,我不会和她争执。”
苗瑾禾点点头,跟在叶沛身后,两人出了屋子。
此时皇后郭芙蓉气势汹汹地站在院子里,她身后跟着两个贴身侍女海棠和石榴,后面还跟着几个粗使的小丫头,再后面是四个拿着长棍的小太监。
郭芙蓉怒气冲冲地吼道:“去把林碧涵那个贱婢给我拽出来,打她五十大板!”
两个太监得了令,横行霸道地想去抓人,叶沛迎出来问道:“皇后娘娘这是来做什么?你要滥用私刑吗?尚宫局的刑罚她已经领了,打也打了,你还想干嘛?”
郭芙蓉瞪眼道:“你见了我不行礼吗?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
叶沛冷着脸说:“皇后娘娘若是谦逊有礼,我便以礼相待,若是您本身也是无礼横行,上行下效,你也休怪我不客气!”
“混账!你敢如此对我说话?来人,长嘴!”
两个小太监就要冲上来拉住叶沛,叶沛厉吼一声,“我看谁敢?”把两个人吓得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