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才看向了一旁的照片。

因为资料是从电脑上打印出来的，所以是黑白色的。可是是打印机的问题，照片还有些失真。

但是唐芷兮看见照片的时候，淡离的双眸还是轻轻颤了颤。

照片上的人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眉眼间还有着未经世事的纯良。

但是还是和唐芷兮记忆中成熟老练的人脸重合了。

“芷兮，芷兮？”叶寒之感觉到她走神了，便喊了她两声。

听见他的声音，唐芷兮很是淡定地眨了下眼睛，然后又往后看了看那份资料。除了那张照片，其余的信息都没有什么价值。

唐芷兮从资料上收回视线，看向了房间内的窗户。她摸了摸指节道：“我见过他。”

叶寒之抬眼看向她。

他确实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忽然不对，但是没想到她会突然扔出这样四个字。

而且这四个字她说的很冷。比平时的声音要冷上十倍。

就像是眼前的人突然之间结了冰，把原本在体内的血肉情感剥离了出去。

“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叫陈明。”唐芷兮垂下了眼眸，但是视线却又没有落到实处，“有一个妻子，还有一个四岁的女儿。”

叶寒之看着她，心头上涌上了一抹很不好的预感：“之后呢？”

“之后...”唐芷兮摩挲着指节，“我就见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尸体。”

“怎么死的？”

唐芷兮轻轻摇了摇头：“陈明的胸前还有头上有枪子贯穿的伤。但应该是死后造成的。他妻女身上都没有明显的外伤。”

叶寒之很轻地抿了下唇，最后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怎么见到他们的？”

唐芷兮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道：“陈明好像是是参与过什么研究，但是后来突然就不再继续参与了，带着妻女离开了，说逃离更准确一些。”

“所以因为他的离开，把他一家三口杀了？”叶寒之顺着她给出的信息推测道。

唐芷兮沉默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如果陈明的研究和319有关，最后死于319。”叶寒之道，“那那个流浪汉，很可能死于同样的原因。”

“嗯。”唐芷兮道，“这个人把自己变成流浪汉，也许就是为了躲避他们。”

唐芷兮知道为什么交易地点会有赤崖村这么一个相对特殊的地方了。那个人在纪念。

以这种方式纪念陈明的死，陈明的背叛。也是在纪念她，纪念她的第一次行动。

叶寒之把手里的资料扔在了桌子上，过了一会儿，他很认真地看着唐芷兮，温声道：“芷兮，我需要一个答案。”

唐芷兮抬眼看向他，和他对视了两秒道：“如果我给出的答案，不是你想要的呢？”

两人又无声地对视了几秒，而这几秒，对两人来说，像是被无限地拉长。每一下心跳，仿佛也跟着慢了下来。

拉着地心脏生疼。

须臾，叶寒之上前一步，把唐芷兮抱在了怀里，摸着她的头道：“我觉得我的芷兮不会给出我不想要的答案。”

“如果我骗了你呢？”唐芷兮的声音又冷又静，没有一丝的波动，也没有任何的情感。

“我信你。”叶寒之道，“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听见这句话，唐芷兮扯了扯嘴角，闭上了上了眼睛，轻轻吸了口气。

叶寒之身上的沉香味道很让人心安，她低声道：“319我没有参与过。除此以外的任何研究我都没有参与过。但是...”

“好了，这就够了。”叶寒之打断了她，“你安全就好，他们不会以这种方式害你就好。别的我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