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叶寒之问道。
“见过纹身。”唐芷兮道,“不过他说出什么的几率应该会很小。”
叶寒之轻轻挑了下眉,既然确定了哪个更有价值,知道的东西更多,那就该他进去了。
唐芷兮站在单面玻璃外,看着那个人,须臾,捻了下指尖。
叶寒之去了审问室,直接走到了那人面前,倚靠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低头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怕死,也无牵挂。”叶寒之道,“甚至在被训练的时候,做过各种的抗药训练。所以我们拿你根本就没有办法。”
“知道就不要白费口舌了。”
“但是总有一种药你们身体是抗不住的。”叶寒之眼底浸着轻蔑,“实话和你说,我以前训练过一批杀手,随便拎出来一个都吊打你。”
男人看着他,没有出声。
“所以我还是比较熟悉你们的训练手段的。”叶寒之道,“你觉得我是怎么把那一批人训练的个个比你强的呢?”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能到达你现在的位置,肯定是通过了某些训练。”叶寒之道,“因为通过了,所以你现在回头看,可能觉得以前的那些训练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叶寒之轻轻笑了一下,但是这笑却未达眼底。眼底的那种森寒,让人彻骨,“如果把比那些训练再狠十倍,你觉得你还承受得住吗?”
坐着的男人不知是想到了以前的训练,还是被叶寒之的眼神吓到了。他蓦地咽了咽喉咙。
“其实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么。”叶寒之接着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说出一些事情吗?说出来能怎样?说出来也就是让你现在更舒服一些。就算是有人骂你,恨你。但是你现在人在这儿,那些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叶寒之的声音很轻,轻的仿佛是一把剔骨刀,在骨头上来回轻锉。
即便是面对着他的背影,叶庭珏都不由地蹙了下眉。
而何煜哲的汗毛直接竖了起来。
不仅是因为他吓人的气场,还有他当年训练人的那些模式,手段。
简直就是炼狱,人不能接受的。
“你怕什么?你在外边又没有牵挂的人。”叶寒之轻轻晃动了一下手腕,“即便是有牵挂的人。你都被抓了,你牵挂的人还能善终吗?”
叶寒之今天的左手腕上戴了一个机械表,和沉香手串戴在了一起。
男人不由地就看了眼她的表,哼笑道:“你们这样的公子哥,交的都是一些酒肉朋友,自然是不能理解我们这样人的义气,忠诚!”
“义气,忠诚?”叶寒之一边说着便笑了起来。
低低的笑声,阴森,恐怖,轻蔑。
笑得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里发麻。
宛若什么咒语一般,让人听着都有些意志涣散。
“你笑什么!”
叶寒之又笑了笑,手垂在身侧,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道:“当然是在笑你天真。义气,忠诚?你觉得你的主子会有这些东西吗?”
那人抿着唇,胸口剧烈起伏,瞪着叶寒之。
“义气,忠诚,都是相互的。”叶寒之道,“知道相互的是怎样的吗?是你现在这儿,他们在外边想的是如何营救你。而不是你在这儿,接受着一轮一轮的问询折磨。他们在外边如何求自保,如何想着他们自己安全,如何想着和你拜托关系,让你这个人的痕迹完全从他们的世界中消失。”
唐芷兮在外边看着叶寒之。
同样的问询,叶寒之达到的效果的确不同。
叶庭珏和何煜哲包括叶家所有的这些人,不是他们能力不足,气场不强。
而是叶寒之往那儿一靠,直抵人心的压迫感便起到了起码三分之一的击垮作用。
叶庭珏和何煜哲在面对他们的时候,气场也都很强大,深沉,压迫,老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