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催眠的事情两人僵持了三天。
从医院僵持到了晦曜。
要想起景砚白,必定会想起一些很痛苦的事情。叶寒之舍不得,下不去这个手。
但是唐芷兮又非要逼他下这个手。
所以两人持续僵持。
具体表现为...唐芷兮听不见叶寒之说话。
唐芷兮一直在医院陪着叶寒之,相处的很和谐,就是...叶寒之说的每句话她都没有回应。
弦月晦月他们来汇报工作,眼睁睁地看见他们老大和朔月说了一句话。
朔月好似听不见没有任何反应,低头拿着刀给苹果雕花。
弦月和晦月因为她的没有回应心都跳到了嗓子里。
生怕他们老大起来就是一顿暴打,打到她听话为止。
但是他们却看到了叶寒之默默承受着冷暴力,大气都不敢出。
所以弦月和晦月走了以后,哥俩沉默了一会儿,弦月道:“娶媳妇这么吓人的吗?”
“不知道,但是看起来是的。你什么时候见过老大这么憋屈过。”
“好可怕,我不想结婚了。”
......
而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叶寒之出院回了晦曜。然后唐芷兮去看了看银殿...便一去没有复返。
叶寒之打电话没人接,发消息没人回。
最后还是离火告诉他,唐芷兮去百鬼阁了。
顿时,叶寒之觉得自己的心被劈成了两半。
之后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是没有人接。
又这样叶寒之拿着手机等了半天的消息。见没有回应,他妥协,给唐芷兮发了条消息:[小丫头,回来吧,我同意。]
依旧没有得到回复,但是晚上睡觉之前,唐芷兮回了晦曜。
叶寒之看见唐芷兮的那一瞬间,眼底的宠溺和无可奈何都能直接把唐芷兮淹了。
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他道:“怎么还离家出走。”
唐芷兮扬了下眉:“回我自己的家还不行了?”
叶寒之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发顶:“行。可是夫人不接电话,不回消息,很吓人。”
“怪我?”
“怪我。”叶寒之收紧了一些手臂抱着她,“夫人棋高一招,为夫甘拜下风。”
唐芷兮笑了一声,淡声道:“我说过,对付一个喜欢自己的男人,很简单。”
叶寒之:“......坏丫头,就欺负我吧。”
唐芷兮没再说话,心道:欺负你可比欺负南承好玩多了。
晚上,叶寒之给唐芷兮吹完头发,唐芷兮坐在椅子上转头看向他:“今晚试试?”
叶寒之在她身后站着,听完她说的话,俯身,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夫人今天这么主动?”
“............”唐芷兮勾着叶寒之睡袍上的带子把他往自己身前拉一下,“伤员,你这身体行吗?”
叶寒之眯眼,须臾,轻笑了一声。
这声轻笑,唐芷兮仿佛看见了自己未来几个小时的“惨状”。
她在叶寒之走到她身前,打算把她抱起来的时候,马上攥住了他的手腕:“大夫说你要休养。”
“不耽误。”叶寒之笑道。
唐芷兮看着他左边袖子里的打的石膏,及时制止:“......我说的是试试催眠。”
叶寒之装听不见,执意要去抱唐芷兮。
但是唐芷兮攥着他右手手腕,不松手:“两个选择,要么试试催眠,要么就现在睡觉。”
“我想选第三个。”
唐芷兮看着他。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叶寒之妥协,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睡觉。但是抱回床可以吧?”
一个权势滔天的男人向你示弱。
一个权势滔天,长得好看的男人向你示弱。
一个权势滔天,长得好看,声音还好听的男人向你示弱。
唐芷兮就犹豫了一秒,便抬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叶寒之右手托着她的膝弯,把人抱了起来。
在她鼻尖上落下一吻,然后把人抱回了床上。
两人躺在床上,叶寒之把她抱在怀里,右胳膊让她枕着,左胳膊搭在她腰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自从上次从晦曜离开回国,两人已经许久没有依偎在一起睡觉了。
回国忙,再次来了山海洲,叶寒之又受伤,在医院两人一直都是两张床。
“胳膊。”唐芷兮闭着眼睛道。
“是不是有些硌。”
“没。”唐芷兮道,“你小心点。”
“没事。”叶寒之轻轻拍着她,看着她长长的睫毛,须臾道,“南承的领养手续办好了。”
“你是他名义上的父亲了。”
叶寒之轻轻笑了一声,温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南承和我长得越来越像了。”
“你得庆幸,我经历了南承从细胞到出生再到长这么大的整个过程。”唐芷兮的声音渐渐模糊,“不然我合理怀疑叶三爷风流浪荡的传言是真的。”
“他也像你,他的那些小表情都和你很像。”
唐芷兮感受到叶寒之的手从自己的背上,移到了腰上。
触感放大,她不由地就被叶寒之有节奏的轻拍吸引了注意。
她本想让他的手换个地方,但是叶寒之又突然出声,她便没有说。
“南承小时候是不是也很可爱?”
唐芷兮一边感受着他的手一边道:“他小时候...刚出生的时候很丑,皱皱巴巴的,浑身通红。”
叶寒之垂眸看着她的脸。
“后来长开了一些,便漂亮了。”唐芷兮道,“也可能是自家孩子带滤镜,总觉得他一直都挺好看。”
“在a洲,一直都是你带着他吗?”
“差不多。”唐芷兮道,“南霄在的时候,我有时间就去帮忙照顾。后来就完全是我和睿叔在照顾他。”
“睿叔...一直在照顾你?”
唐芷兮的声音依旧模糊,但是模糊中带上了一些机械的感觉:“嗯。从我有记忆...睿叔就一直在照顾我。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
听着她的声音,叶寒之放在她腰上的手停了下来。
他没敢动,垂眸看着唐芷兮。
嘴唇轻轻动了两下,但却没有问出口。
好一会儿,他抿了下唇,轻声问道:“景砚白呢?他喜欢南承吗?”
唐芷兮沉默了两秒:“不喜欢。”
“景砚白...是个什么样的人?”叶寒之问道。
“他......”唐芷兮轻轻蹙了下眉,又沉默了一会儿道:“对我很好。很好很好。景绮姐说他有情感缺失,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感情。在他眼里只有应该不应该。比如...照顾景绮是他应该做的事情。但是他对我很好,很喜欢我。”
叶寒之听着她说。
“他对我的每件事情都很上心,我想学什么,他都很支持。对我的照顾几乎面面俱到。”唐芷兮道,“但是他是个坏人,他杀人。他很疯,他谁都杀。连南承他都不想放过。”
唐芷兮眉头紧蹙,抓着叶寒之衣服的手也骤然收紧。她喃喃道:“他杀人不对。我...我是...我是...爷爷说...说...我,我是要保护大家的,我不能杀人。”
唐芷兮的话断断续续的,甚至有些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