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行人很少，商铺大多也关着门，偶有营业的店铺，也看不到里面半个人影，唯有门前挂着的灯笼微微摇摆，时不时有一滴水珠滴落，在碰到地面后瞬间炸开，变成更小的几滴水珠，然后在沾满灰尘的地上滚动，变成一颗“灰球”，最后滚到低矮潮湿的石阶消失不见。

整条街上没有小贩的叫卖声，也没有平日里客人还价声，很是安静。

整个姑苏城笼罩在毛毛雨大雾中，苏然的心也静了下来，他和张琳走得很慢。

自从离开明熙镇以来，发生了太多事。

先是被拐卖到矿上，想尽办法才逃出来，然后不停赶路到了姑苏城，紧接着又和林聪昂发生冲突，在熏智书院狩猎考试时有被萧天鸿盯上，差点被一巴掌拍死，最后就是在今天，差点栽在韩徜徉手中。

虽然苏然外表看上去一切正常，但是无形之中的压力却让他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中间休息也不敢完全放松，加上每天坚持练刀练拳，他早已身心疲惫。

“呼~”

苏然吐出一口气，顿时觉得身上一轻，大口吸了几下新鲜空气，心田如久旱逢甘霖，大感神清气爽。

张琳注意到苏然的变化，眸子一亮，深知这种“顿悟”对苏然的身心大有好处。

苏然从身心完全放松的状态中走出来，张琳不禁讶然，她察觉到苏然身上的戾气消失了，此时心神平稳，不再像前面那样对外面的一切充斥着淡淡的敌意，时刻防备着，随时准备反击。

如果说前面的苏然像是一只刺猬，随时都可能炸毛，那么此时他此时像是一只正在沐浴阳光的温和的狸花猫，虽然依旧保持着警惕，去不会像前面那么敏感。

张琳看得有些出神，苏然穿着干净整洁的朴素素色长衫，头发也梳得很整齐，加上发梢上微小的水珠儿，在这充满大雾的街上，竟生出一股出尘的气质，像是谪仙。

她淡淡一笑，自己都二十好几，奔三的人了，竟然也会有看人恍惚的时候。

“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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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你气息沉稳了一些，是不是到纳灵八品了？”

苏然仔细感受一番，发现浩然气变得雄厚了些，只是还没有突破，笑道：“没有突破，不过应该快了。”

“不急，修行最忌讳的就是急于求成，一定要打好根基，以后才能走得更远。”

苏然知道张琳说的对，“我明白，张姐。”

顿了顿，他想起今天没有看到云堇，便问道：“对了，今天云堇怎么没来？”

张琳边走边说：“她本来是想要来看一看的，但现在夏肖明就在城内，为了安全着想，觉得还是留在书院中好一点，就让郭秀看着她，没让她来。”

不知不觉，两人聊着聊着就回到了月下庭。

见到张琳和苏然，郭秀蹙眉，但是没有多问，只是交代无事发生，就匆匆离开了。

云堇非常高兴，小跑过来说道：“张姐姐，你回来了。”

她和郭秀不熟，也不喜欢郭秀的性格，总觉得郭秀城府极深，若真有事，不见得郭秀会出手帮她，心里一直慌慌的，见到张琳才完全放心下来。

“青英赛这么快就结束了？”看到苏然脸色苍白，她忽然察觉到不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