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寒光伴随着惨叫过后,男人的尸体横躺在粪坑内,胸口插着一把崭新的菜刀。
厕所门口柳春丫脱下沾血的外套随意丢至一旁,学着柳丹将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咀嚼,可憋红了脸也吹不出半个泡泡。
柳春丫想不明白,为什么死在她手下的人老问她是人是鬼。
明明子弹那么慢,晃晃脑袋就能躲过去,他们却看不出半点端倪,还总以为她是没有实体的鬼魅。
要不是他们都死的太快,柳春丫倒是很想回复一句。
我叫春丫,今年十八。
杀手界里一朵花,干妈夸我顶呱呱!
……
盛都最大的房子一定皇帝的皇城,那第二大,就是彭家的宅院。
偌大的彭府南北长约三百米,东西宽一百八十余米,占地面积约六万平方米,其中府邸花园就足足占去了近一半面积。彭府分为府邸和花园两部分,府邸堂皇庄重,花园优美繁华,拥有各式建筑群落30多处,可谓奢华至极。
彭府最中心是彭家的祠堂,供奉着彭家历代先祖。
祠堂的大厅中,一个身着长袍的老人悠闲躺在摇椅之上,双手平放于胸前,双眸微微闭合,打量着夕阳西下。
老人叫彭才观,震炎国的宰相,发财升官一样不落。
遥想四十年前,他还只是户部一个不入流的四品文官。朝堂上夺嫡之争风雨欲来,废太子的势头几乎已是板上钉钉。
只有他彭才观敢反其道而行之,借职务之便盗取户部百亿巨资押注赵行山,供其招兵买马。
后来赵行山当了四十年皇帝,彭才观就当了四十年宰相。
皇帝赵行山大权在握,政事皆是亲力亲为,除了他师妹柳丹,他几乎不相信任何人。
彭才观说是宰相,可手中权柄甚少,六部之中除了他出身的户部,其余五部都只听皇帝指令,宰相无权过问。这四十年过来,他干的最多的事也无非就是“捞钱”。
给自己捞钱,更给皇帝捞钱。
“父亲,都到位了。”
一个魁梧的男人迈步走入大厅,鞠躬行礼。
他叫彭涛,彭家长子。
彭涛走过去给自己父亲沏上一杯清茶:“货已经装箱了,等这单做完,我再去处理钱家和斩妖门,保证不留下瓜葛。”
彭才观摆摆手:“用不着那么麻烦,皇帝一向只关心钱多钱少,绝对不会过问钱从哪来。他推白家的人进来,无非是想把水搅浑,再乘机捞一票供北边打仗。”
彭涛愤恨道:“他皇帝真当我们是他养的一头羊吗,薅了四十年羊毛了,现在还打算放血割肉!”
“难道不是吗?”
彭才观苦笑着摇头叹息,心想自己这个蠢儿子还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咱们这桩生意做了快四十年了,白费尽在世时总能给我找些麻烦,后来他死了,他儿子又蹦出来,儿子好不容易也死了,现在孙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咱们彭家挣点钱不容易,得想办法把这家业的根基守住,白家是个大麻烦。”
“父亲的意思是?”
彭才观从摇椅上坐起身子,将佝偻着的背微微挺直,叹声念叨。
“一劳永逸,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