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夜木棉来家里闹过,余氏在地上躺了半夜后,就真的大病了一场。
因为心里极度不痛快,余氏便轮番拿两个媳妇出气,又是打又是骂,还让她们轮流跪在床前守夜,两班倒贴身伺候。
对于一个守财奴来说,这五十两银子的丢失就是要了她老命,等余氏病好了,每每心里想起来就不得劲儿,不得劲儿了哪怕是半夜,她也从床上爬起来跑到阮氏房里去,对着阮氏就是恶狠狠地掐啊挠的。
可这还不是最惨的,凤家人可不止余氏恨阮氏。
大房也气三房偷银子啊,虽然银子找不回来了,但气总是要有地方去才行。
徐氏逮不着日日不着家的凤大川,那就拿阮氏开刀。
不仅家里的家务事都交给阮氏做,还天天不给她饭吃,不给她床睡。
这还不够,徐氏还使唤凤家几个小的一起折磨阮氏。
可以说,折磨阮氏这件事,那是凤家人排队轮流着来的。
可想而知,阮氏过得都是什么非人的日子,她想过逃跑,可她娘家也都没个好的,她能跑到哪里去?
她也想过向凤大川求救,可凤大川如何会管她?
于是,短短七八天下来,阮氏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根本不用木棉来对付她,凤家人就帮她把仇报了大半了。
凤家其它人也都过得没有以前滋润了。
本来这家里有凤大山赚钱养家,有顾月娘下地干活,一家人都不用为钱发愁,不用累死累活。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家里的活虽则有阮氏撑着,但只靠阮氏一人那是远远是不够的。
当然,更加不够的还是银子。
凤大林要读书,凤大川整天跑没影儿,家里几个人天天可着这剩下的五十两银子过活。
可眼看着刚回到自己口袋的五十丙银子,交了十两给私塾,交了五两给医馆,就堪堪剩下三十五两了。
余氏急啊,这舒坦日子真是眼看着就要过到了头。
这不,她就想着法子了。
余氏由徐氏搀扶着走进李家院子,院子里,木棉等人都在。
余氏这次倒是不找木棉做戏了,她也了解了木棉的性子,知道她不会心软。
于是她故作虚弱地拉住凤大山的手:“二郎啊,以前是我迷了心对不住你们二房,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吧,我毕竟是你娘啊,我生你养你一场,你不能眼看着我过苦日子不管吧?我知道你最孝顺了,二郎——”
凤大山的心早就坚硬如铁了,如今他哪里还会像以前那样愚昧地一味孝顺余氏,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心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