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道歉。”
林沐呆住了:“……”
“还有别的要求吗?”墨千痕问。
“你……”林沐回过神来,忙也跪下,双手扶他。
“说!你还有别的要求吗?”墨千痕急问。
林沐双手僵在半空,片刻,她拿出自己的随身武器幽灵刺,嗜血道:“还有一个,刺你自己。”
墨千痕二话不说,将其一把握住。
林沐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并没有松手给他。
墨千痕干脆把自己胸口送上去,不知疼痛地问:“还有吗?”
“你……”林沐手一抖,快速拽出幽灵刺来,看了看滴着血的武器,她目中闪烁出复杂神色,苦涩笑道,“没了,你我现在两清了。”
“刺杀地点在哪儿?”墨千痕站起来,毫不在乎淌血的伤口。
林沐却还跪着,低声吐出一个地方:“逍杨道。”
下一刻,墨千痕举步生风,飞跃而去。
他方才跪立之地,掉落一个物件,沾了几滴血。
林沐看了一眼,将其捡起来,紫翡玲珑坠,他还贴身带着,既然心念旧爱,又娶白无绝做什么?既然能娶白无绝,为什么不能接受她呢?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的心也不遑多让啊。
白氏大宗现任家主大人,不是白莲花活菩萨,轻易原谅一个人这种事,须得具备两个条件,一,自己人;二,诚心改。
想她白无绝在何田田这种年岁的时候,也犯过错,遭过罚,刲天尺打在身上都没叫她觉得自己错了,反倒家人的牺牲和袒护,令她后悔了,非常非常后悔。
大姐本不愿去救白家死对头的,三妹、四妹本不用去军团任职的,五弟也不必被迫做了别人一年的免费工。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那个害她犯错的小贼,如她背上永不消失的刲天尺痕一样,时刻提醒着她,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不能再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大殿墨连野利用何田田给她下阴蜈散,谢遥离间她与何田田的关系,对不起,亲疏她分得清,不劳外人置喙。
此刻,何田田挽着她手臂,小脸很是明媚,看到这样的小丫头,白无绝就像看着自家亲妹一般,只要她好,自己心里也觉得满足。
正这时,唰唰唰好几道破空声,一连冒出十多名黑衣蒙面刺客,训练有素地将三人围在了路中间,一齐端平了左臂。
亡旗?
白无绝露出一个苦笑,搞什么,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
早知如此,上次去归心馆的时候,她就脱了玄影那黑袍子,坦诚与庞承文和管大春相见了,之后带林沐去天字号,也就无须半途调换身份了。
可人生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早知如此”啊。
亡旗尊敬玄影公子,但对白无绝,并无半分情义可讲。
而他们绑着臂弩的左腕上,还绑了样东西——六寸长、三寸宽的黑色布条。
黑榜!
且是两条!
一条是白无绝,另一条是哪个?
白无绝没想到,谢遥只是截杀第二关,后面还有一关买凶杀人。
不对!
尽管亡旗做的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活儿,但是,莫忘了,亡旗在北骨的少旗主是林沐,一切买卖由她负责,以她那种爱憎分明快意恩仇的性格,怎么可能跟囚禁她、意欲杀她的仇人化干戈为玉帛呢?
白无绝可以肯定,林沐绝对不会接谢家的生意。
那么这笔生意,是跟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