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扫，难道你没闻到嘛，就是从你院子那边传来的，飘到我后院子都有。”夏二夫人说道，“我都被熏醒了。到底是什么怪味啊？”

姜折看到她，眉色冷淡了两三分，继续吃碗里的燕窝。

夏二夫人闻了一下夏夫人的安神汤，又闻了闻姜兮若的燕窝，然后锁定了姜兮若的身上：“好像就是这股味道，真的挺难闻。你们闻闻。”

姜兮若身上的是刚才染的蘑菇香，并没有很难闻的味道。

姜折偏头扫了夏二夫人一眼。

夏二夫人讪讪地缩回了要去抓姜兮若衣服的手，但是随即就有些意外，自己怕那个小姑娘的脸色做什么？

她马上硬气起来：“就是这个味道，熏得我头疼。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这味道并不难闻，也没她说的那么严重。

甚至隔着院子，她在自己那边，根本闻不到。

不过是刻意贬低姜兮若，找些麻烦而已。

“是你鼻子有问题吧，怎么我们都闻不到？”夏夫人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

她自己将三房的房子占了，对老夫人也没什么照顾，反而来找茬儿，一看就是故意的。

“大嫂，你好好闻闻。以前都没有，怎么就现在有？”夏二夫人不依不饶。

姜折缓慢地看她一眼：“我听说，得了脑癌的人，会闻到跟别人不一样的味道？夏二夫人是不是要去看看医生？”

这话明显就是骂她有病。

夏二夫人气恼：“你怎么说话的呢？咒我吗？”

“不是，好心提醒。”姜折说话的时候，哪怕散漫，也自有一股气势，和一种不可抗辩的真诚。

夏二夫人一时无法跟她对峙，说道：“真是无礼。”

说完，她起身离开了。

夏夫人忙对姜折说道：“抱歉啊，她这人就是这样，你别放心上。”

“没事。”姜折无所谓。

姜兮若却有些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自己的房子被二房占了，她这次回来，虽然只是来照顾老人，但是在二房看来，是冲着家产来的，夏二夫人难免有意见。

而且，以前整个夏家，最有前途的人是夏方，一直被誉为夏家的未来之星，可惜他已经英年早逝。

其次就是大房的夏堂，沉稳勤恳，职位不低。

二房一直夹杂在老大和老三两人之间，向来都是不温不火，无人在意的状态。

不过随着夏堂年纪大了，夏行知也无心仕途，大房渐渐有些走低的状态。

而二房的夏明礼成年后，为人八面玲珑，夏明珠学术造诣显现，整个夏家这几年忽然优劣反转，眼看着二房逐渐冒头，夏二夫人这被压制了很多年的心态，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姿态，所以她不免有些得意。

她这一得意，也就失去了温和宽厚，展现出刻薄势利的一面。

姜兮若能够隐姓埋名这么多年，心性早已经坚不可摧，无所畏惧，对这些事情并不在意。

就是怕姜折受委屈。

她视线落在姜折身上，发现她比自己还淡定和无所谓，也真是为难这孩子了。

姜兮若清楚的事情，夏夫人也很清楚。

她不免暗暗摇头，夏二夫人这真是有点小人心思了，难得的是姜兮若和姜折都这样的通透豁达，不与她们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