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帝如坠冰窟,这个棋盘他怎么会不认得!
慕薄渊冷冷一撇圣帝:“母亲真的傻,为你这么个凡夫俗子付出所有!你来告诉我,你究竟对她做了些什么!快说!”
圣帝大哀,几乎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欲坠:“鸿蒙!鸿蒙是朕一生所爱,她若不是为了你,完全可以和朕相守白头,琴瑟和谐。”
圣帝的眼里露出怨恨之色:“都是因为你呀,因为你我们才分开!鸿蒙才会离开朕!鸿蒙是为了你才会消亡的呀!渊儿,你今天怎么可以如此质问为父!”
慕薄渊将圣帝拽到业镜面前怒吼:“时至今日,你还不说实话吗?!你如何配得起母亲一片痴心!担得起她一世深情!”
圣帝被拽的跪倒在业镜面前,这面巨大的镜子映出他慌乱而不能言的痛楚。
慕薄渊缓缓说道:“是你自己亲口告诉我,还是要我业镜前去看?”
圣帝终究忍不住恸哭,仿佛要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淌出来:“孩儿,看在你母亲份上不要逼迫为父!”
慕薄渊拧起圣帝衣领,面对圣帝,猩红的眼眸中泪光闪烁,他眼里的怒火灼烧着圣帝记忆里的不堪。
“你不说没关系,业镜在此,你逃无可逃,退无可退!”慕薄渊反手启动业镜:“来看看自己做下的孽吧!踩踏在累累白骨之上的君临天下,手里传国玉玺沾染了多少无辜性命,无耻阴谋!传世英明下掩埋了多少尔虞我诈,欺世盗名的谎言!”
圣帝以手掩面,他一生的时间都未能救赎自己,又怎么面对业镜里显示的一切!哪些不为人知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肮脏和阴暗!
业镜光芒大盛,显示出弱冠之年的圣帝在太子府花园海棠树下与一男子弈棋。
男子告诉年幼的圣帝:“太子虽为储君,但命中并无大统之贵,相反六皇子才是大成皇朝皇位继承之人,太子会在夺嫡战中败北而亡。”
年幼的圣帝跪于那人面前:“若您能保我君临天下,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在掌中划下一道血迹:“先生,本太子歃血为盟,只要先生让我继承大统,此生便交于先生!”
那人端坐石凳上接受了血盟:“朕可以让你拥帝王至尊,但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情。再过十天会有一女子在凌江楼观景,你前去接触她,不管你用何种方法,娶她为妻怀胎生子!其他的你就不管了。朕会只有安排!”
随后,业镜中映现出后来圣帝如何登上皇位,如何巧言令色哄骗那女子,又如何娶那女子为妻,直至那女子怀孕坠落地狱最后神道消亡。
慕薄渊终是于业镜中见到自己的母亲:“母亲!母亲!”慕薄渊跪在业镜面前痛哭流涕目眦欲裂。
圣帝羞愧得无地自容,掩面而泣:“孩子啊,不是为父不告诉你,是天帝曾经威胁为父,若为父吐露半字,便降大祸在大成王朝和皇室,为父是不敢说啊!为父虽然贵为天子,但在天帝面前就和蝼蚁一般渺小!早在你母亲尚在人世时,为父便想对你母亲坦白,可是为父不敢,怕你母亲离我而去,怕天帝降下重罚!黎民百姓、整个皇室都会有灭顶之灾。”
慕薄渊抽出地精软剑,一步步逼近伏地痛哭的圣帝:“你为登大位出卖灵魂!为保全自己虚情假意蒙骗母亲!为皇室繁荣抛妻弃子!圣帝啊!你的妻是鸿蒙地母啊,与天地齐寿、慈悲善良的鸿蒙地母呐!就被你以这肮脏的手段断送!
可笑的是人世间还传颂你帝王深情、忠贞不渝!可怜的是母亲最后都相信你的道貌岸然,满口谎言!慕寒秋!你真的人如其名,寒凉无情!你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赎罪!你怕天帝降祸,你怕皇室凋零,你就不怕今日之报应?”
圣帝见慕薄渊剑指自己的咽喉,浑身战栗:“你要弑父?你要杀为父?”
慕薄渊以手指抚剑:“杀你?你本不无辜,再让你死千万次你也是死不足惜!若非在母亲帮助下你能做到惜悯苍生,善待民生,你罪无可赦!”慕薄渊指向业镜,业镜中圣帝身处炼狱苦囚地日日被地火焚烧,时时被地狱之刃穿心而过!
慕薄渊以剑锋抬起圣帝的头让他看着业镜:“去吧!那里才是你最应该接受的惩罚、最应该呆的地方!”
程珍珠不知道慕薄渊多日来为何借酒浇愁,呼酒买醉。她每日里不眠不休的照顾醉的不省人事的慕薄渊,衣带渐宽终不悔。
王城云彩之上,云端的男子目视下面芸芸众生,轻蔑一笑呢喃自语:“鸿蒙,你若知道你拿命换来的儿子,现在因为知晓圣帝那个废材做下的埋汰事情,把自己醉得神志不清、状若疯癫,你该作何感想!这样的幼稚小儿何足为惧!根本不配与朕为敌!鸿蒙,朕就放这样的废物一条生路又如何呢!鸿蒙,你有儿媳了,一只小妖!废物配小妖!呵呵呵呵!”
言罢,男子狂笑隐身不见,他、便是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