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撞到了某个尖锐的物体,脊椎处一阵刺痛,她挣扎着翻了个身,想要强撑着站起来,但头重脚轻导致她面前全是阴影,视线变得模糊,胃里也翻滚起来。
她弓起了腰,但趴在地上根本抬不起脖子,肩膀也毫无力量。
可恶,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区区一个叛徒乔之武,攻击力居然这么高!
这次亏大发了,不会要折在这儿吧?
心里正埋怨、担心四人组会不会趁她病要她命时,身上发力点突然一轻,整个人就被揪离了地面。
熟悉的身影撞入眼帘,月缨缨只来得及确认一眼,头就脱力坠了下去。
“站直。”薄言君的声音有点沉,在试了几次捋不直月缨缨后,伸出手在胸前接住了她下巴。
呼吸终于能轻松点了,月缨缨勉强恢复了意识。
她赶忙推了一把薄言君,有气无力地说:“快跑社长,这人很强。”
“站直。”薄言君又重复了一遍,月缨缨这才扶着他的手让自己站直。
但还是因为头晕的原因,眼皮一直眨个不停。
“去一边等。”
月缨缨被放在了一张铁床板上,余光还能望见原主人惊恐的眼神,还有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
她刚趴下就昏了过去。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失去了三分钟的身体主导权。
再睁眼,内伤痊愈,精力充沛。
月缨缨坐了起来,面前的人群已经堵成了一个包围圈,她跳下床从缝隙里钻了进去,为此还失去了占面积的大衣。
“哥哥!”
她一见到薄言君就扑了上去,只抱了一秒就又松开,战战兢兢地躲在了他身后,怯怯地露出一颗头来。
月缨缨在醒来的那一刻就知道科蒂斯和埃德加一定会来,作为末节车厢重要的话语人,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必定出场。
果不其然,被围住的中心,除了薄言君、齐子显和三具尸体外,科蒂斯、埃德加、班尼和胖大妈都来了。
冷冷的瞥了眼地上,她明白被乔之武给逃了。
“我需要一个解释。”以科蒂斯为首的四人面色凝重,末节车厢的人明显对这种情况非常排斥,这里讲究团结。
薄言君眼皮都不眨一下,抬手就想去背后拔刀。
月缨缨眼疾手快又抱住了他,“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哥哥不要再鞭尸了,尽管他们是想要侮辱我,但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啊!”
薄言君顿住。
科蒂斯的神情也变了变。
月缨缨小声啜泣着,抽抽搭搭地说:“对不起各位,都是我的错,怪我坦荡活着却引起了他们注意,怪我一直被他们骚扰却不敢求救,怪我哥哥一时情急才帮我报仇,怪我,都怪我!”
她红着眼睛,泪水盈满眼眶,尽管皮肤一片黑疤,真诚的语气也足以引起一片恻隐之心,加之身上只剩下单薄的衣服,也确实符合差点被侮辱的状态。
“都是我太弱小,无法反抗。”
“够了!”埃德加终于爆发,他狠狠踢了两脚地上的死尸,扯了下科蒂斯说,“这不怪她,她没有错!”
科蒂斯默不作声,抬眸瞥了眼月缨缨,又看着地上的三具尸体,神情凝重。
胖大妈紧跟着说:“我觉得埃德加说的对,我们末节车厢向来不要这种暴力人士,这是六年前就定下的规矩。”
科蒂斯无奈地深吸口气,摊开手:“我知道,但这不是我们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会不会被前车厢发现。”
“这没事,尸体不会那么快腐烂。”
三人都看向说话的班尼,视线碰撞中都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好吧。”
科蒂斯转身和周围的人交流起来,立即出现几名精瘦的男人拖着地上的尸体走向最末节车厢,胖大妈和班尼也去帮忙,留下了一个埃德加。
“嘿,”埃德加对月缨缨说,“不是你的错,弱小没有错,受害者永远没错。”
他强调完这三句话便也走了。
周围的人群慢慢散开来,起先因为人种不同而听不懂几人在说什么,只能靠旁边的人转述,后来经由科蒂斯的解释也明白了大概,看向月缨缨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对薄言君的行为也很赞赏。
赞赏中还留露出崇拜和希冀。
齐子显不太看得懂这种眼神,他身上也受了伤,勉强靠着墙壁听完对话后,再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乔之武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在查看完齐子显身上的伤势后月缨缨得出了这么一种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