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被捂上,那刀就离眼角一公分左右!
“现在没人会来了,我就不信列车上的医术再高明,还会懂死而复生的邪术?”
月缨缨狞笑着,松开双手,任由医生滑在地上瘫成一团。
回头瞪了眼同穿工装的男人,她沉着声音说:“刚才你没告发,还算聪明人,如果你不想感受下来自末节车厢的凶狠的话,就老老实实闭上嘴。”
男人懂事地点点头。
薄言君走到他身边默默站着,月缨缨这才放心地处置医生。
“脱。”她轻轻开口。
“什么?”医生迷茫地抓紧衣衫,“你惦记我的美色?”
月缨缨大无语:“你都三四十哪来的美色,早老了好吗?赶快把你的衣服脱给我!”
医生这才颤颤悠悠地把白大褂脱了下来。
月缨缨穿上后,又让他再找出一件给薄言君换上。
“我现在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许说谎,懂?”
冰冷的刀片比在脸上,所说的话定是有可信度的。
医生颤抖着点头。
“肾源是怎么回事?前车厢的人为什么要定时换?”
“这个……”医生犹豫了下,皮肤立刻见血。
“我说!我说!是因为他们的身体吸食克莱诺太多,导致肾脏衰竭,所以需要定时更换!”
“撒谎!”月缨缨不信,“他们明明将吸食克莱诺的人视为废物,和末节车厢的人别无两样,怎么可能也会去吸食克莱诺?”
医生大呼冤枉:“我没撒谎,克莱诺是工业燃料,工人们长期在燃烧这种燃料的机器旁工作,自然会被克莱诺侵蚀。”
“侵蚀?”
月缨缨又找到了个疑点,克莱诺明明是吸的,跟大麻一样,大麻会让人上瘾,然后迅速残败身体,但从来没听说过燃烧的大麻接触皮肤,也会让人成瘾的。
“那既然吸食克莱诺会让人的器官衰竭,为什么威尔福德还会允许克莱诺在前车厢流行?”
“这……”
月缨缨作势要扎,吓得医生连连求饶:“别动手!那是因为吸食克莱诺的人体可以当做燃料燃烧,效果比普通克莱诺好上两倍!”
什么?!
“你的意思是,引擎的发动就是烧克莱诺烧的?而这种东西无法自产,就只能想办法让它变多?”
医生拼命点头。
月缨缨神色复杂地回头瞧了薄言君一眼,对方并无情感波动。
她深吸口气稳定心神。
“你们的威尔福德挺狠啊,前后车厢不分,只要是人都能当畜牲使?”
医生一听她这么说就不同意了,倔强地梗着脖子:“那是为了列车和人类文明考虑!再说了,又不是威尔福德逼那些人吸食克莱诺的,他们是绝望了自愿吸的!”
月缨缨觉着好笑:“绝望?没去过末节车厢生活,怎么敢说绝望二字?”
吃着用蟑螂为主原料做的蛋白膏,睡在乱哄哄的铁板床上。
这还能算人吗?
但医生还是不同意:“你年龄太小,不知其中凶险,这列车就好比生态系统,阶级是有必要存在的,不然就会徒增间隙,人性嘛,本来就是那副样子。”
他说得头头是道,恍惚间都要将脖子上的手术刀给忘记了。
真不知是被洗脑的还是原本就这么想。
月缨缨又抬刀吓唬了他一次:“得意忘形了是吧?我再问你,只有穿工装服的会换肾脏吗?”
“不是,反正那些人各司其职,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内脏损伤,到日子就去隔壁手术间换就行了。”
想起那标着手术中的房间,月缨缨脑中灵光一闪:“那手术室都是每月几号做手术?”
“不知道,没固定。”医生让她翻翻日历,反正最近的一天在八日后。
八日?那也就是此副本的最后一天?
“平常手术室会开门吗?”
“不会,都是自动开,自动上锁的。”
上锁了就会显示在手术中,月缨缨越发觉得那就是本次副本的安全屋了。
敲定了安全屋,心里瞬间踏实许多。
隐约又想到哪里不对:“那我再问你,你们用来换置的器官是哪来的?”
这下医生不说话了,支支吾吾的,眼神乱飞。
月缨缨冷笑:“末节车厢的?”
医生缩着脖子:“我可没这么说!你别迁怒于我!我没换过器官的!”
“放心,我不是那样的人。”她笑得温和,“不过你要告诉我,克劳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从末节车厢,带两个五岁以下的孩子走是怎么回事?”
医生又开始乱瞟。
“你不说,就让我来猜猜……给威尔福德的?”
几般逼问下医生终究是点头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