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列车纪元第三年,七号暴乱发生当天。
头顶是一个类似列车天窗的地方,它位于卧室车厢第六节和第七节的交接处。
“要一起吗?快点!快点决定啊!”伊莱恩焦急地催促他,“再不走,去开会的人就都要回来了!”
南宫明秀犹豫不决,低着头,神情晦涩不明。
“爸爸。”年仅13岁的尤娜拉住他的手,瑟瑟发抖地问,“我好冷……为什么要站在这么冷的地方?”
南宫明秀的泪水一下就漫出了眼眶,对未知的恐惧和照顾的女儿的责任逼迫他做出选择。
“你们走吧!我不去了!”
眼见他弯腰抱住尤娜失声痛哭,伊莱恩就对他的决定感到鄙夷。
“没种的男人!”
留下一句唾骂,他裹着貂皮大衣,戴着帽子爬上了天窗。
最后一个出去的人是艾米莉,她是医生的女儿,在列车上担任护士的工作,但她已经厌倦了为威尔福德工作的日子。
“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南宫。”艾米莉心灰意冷,“若没有自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梯子被撤掉,七人站在车顶,一齐跳了下去。
“爸爸?”
尤娜伸出手在南宫明秀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你平常不会这样的。”
“应该是太久没接触这东西,一时晕头了。”他揉了揉眼睛,把从科蒂斯手里得来的克莱诺尽数捣碎,捏成一块两厘米厚的板砖。
尤娜坐在他身边,捧着板砖想再吸一口。
被南宫明秀眼疾手快地制止了:“这东西不能老吸,上瘾事小,身体出问题事大!”
尤娜不理解,17岁的她长相青涩稚嫩,一头及腰短发乱糟糟的。
“我们不是要和科蒂斯一起抢夺列车控制权吗?为什么不和他们一起了?”
早在学校车厢后,两波人就分道扬镳,但她还挺喜欢科蒂斯的。
南宫明秀捯饬着板砖,颠了颠,觉得份量还是不够。
只能去前面再抢些。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检查些东西。”说着把图书车厢里的每节书架都翻了翻,确认保留的线索都在。
如果他还是失败的话,也算能给后面的人留下点线索。
“走吧!”
四年前,他没有勇气跳下列车,四年后,冰雪融化,形成水珠滴落轨道再凝结成冰墙,堵在必经之路上,飞机残骸也慢慢露出了地表,他的七位自由意志的朋友,也能看出脸庞轮廓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艾玛教会了我在寒冬生活的所有知识,她是位爱斯基摩人,长得很漂亮。”
尤娜好奇地问:“比妈妈还漂亮吗?”
七年前,全球冰爆时,她的母亲没能上车,被冻死在了火炉旁。
“当然没有。”南宫明秀得意地说,“没人能和你妈妈比,她是全世界最温柔、最善良、最可爱的人。”
“上来!”
他背起尤娜,快速穿过综合车厢、泳池车厢,但当父女二人到达桑拿车厢时,却正好撞见全军覆没的反抗军。
除了科蒂斯,他奄奄一息地被一个狼尾男子踩着脑袋。
“真是可悲,再挣扎也是徒劳。”狼尾举起手枪准备射杀。
“砰!”
但子弹落下的地方却是他的耳朵!
“啊!!!”右耳被打掉一半,南宫明秀抱着尤娜拼命往回逃。
无意间闯入治疗室,他竟然见到了艾米莉的父亲!